看着这周身似有若无能量流动，云歇的脑海开始浮现出一些诡异而莫名的画面，这些画面仿佛很久之前就见过。

在初进玄业塔，云歇靠近陆言尘的时候，曾经眼前浮现过一道陌生的画面，那片天空的黑压压的，没有一丝光芒，在这片暗无天日的穹顶之下，不断地有着黑气涌出，浮上天际的时候，就像是一张张阴森的脸孔浮现，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在那片黑暗之下，人群慌乱，仿佛遇上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一般，而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的那道狰狞脸孔也渐渐成型，毫无感情地俯视着这片天地。

这是云歇第一次嗅到鬼冢的气息，嗅到阴阳转轮功的气息...

如果他的前生真的是易存善，那么究竟和牧伯有什么瓜葛，鬼冢和阴阳转轮功究竟又有什么渊源，炁体炎流在阴阳转轮功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修炼至大成究竟又有多大的威力，会不会十方天帝云羲和易存善也有着什么关联，这些以往看起来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的事情，此时就像是一根根细线，开始不断地汇涌牵连起来。

云歇的灵魂体此时也开始沉寂了起来，隐隐之间，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周围这片寂静黯淡的天地，变得更加宁静了，那些广袤而深邃的天地，仿佛有着淡淡的星光在穿梭，穿梭时空和天地，穿梭广袤无垠的宇宙，在朝着他不断地靠拢起来。

星光不断地交汇编织着，宛如滔滔江水，又如渺茫沧海，给人一种神秘深邃却又捉摸不透的感觉，云歇的灵魂体不用睁开眼睛就能感受到，他渐渐抬起手来，去触碰，触碰那些柔弱无物的风，那些仿佛是天地间的元气，借着淡淡的能量波动，涌入他手指之间，涌入他灵魂体之间，涌入他生命之中的能量。

“什么是阴？”

辽阔的天地宇宙，仿佛有着这样的一道声音回响起来，冥冥之中，在触动着他的心弦。

“寒冷？”

云歇试探性地回答道。

“那什么是阳呢？”

那道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地继续问道。

云歇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最为直观的答案：“温暖，炎热。”

仿佛一切都是可触可感的，他的回答无疑也表现了此时的人生境界，以及修为境界，虽然对于事物的感知已经有了最初步的认识，但是这个过程依旧还是比较浅层次的。

“再想想。”

那道声音发出之后，天地再度恢复了沉寂，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淡淡的风声，轻柔地拂过这片昏暗沉寂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