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放弃，大不了就死在一起。”云歇轻轻地抚摸着云月晗的脸颊，试图安抚住她的情绪，以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云月晗没有说话，在不经意间，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根尖细的针，夹在指尖，然后轻轻在云歇的脖子上一点，头却依旧靠在他的怀中，眼中满是幸福的泪水。

“云大哥，我听族里的教书先生说过一句诗，叫做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明白诗里的意思，后来渐渐长大了，我开始懂了，原来它讲的就是，人和人之间最幸福最美好的一瞬间，往往就在初遇的时候。”

云月晗抹了抹脸颊滑落的泪水，抿嘴艰难地笑道：“就像是我对云大哥，就像是此刻云大哥对我...”

云歇虽然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心中暗暗能够猜到云月晗接下来要做什么，正欲开口之时，忽然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之感袭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脖颈间的麻痹之意短短一瞬间便扩散到大脑，以及全身，由于毫无防备，云歇甚至来不及催动灵窍里的精神力进行抵御。

“这是柳如烟先生送给我的软筋针，只要被它刺中了，即便是大妖，也会陷入短暂时间的昏迷，我刚刚用它刺了一下云大哥，希望你能够安安静静睡上一会。”

云月晗轻轻抬起头来，红润的小嘴动了动，下一秒，直接印上了云歇的唇。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不过这种感觉，却足以让他一生铭记。

“对不起云大哥，原谅我自私了，我想让你好好活着，但我又不想让你忘了我...”

“不要，不要啊...”

云歇因为情绪的激动而全身颤动了起来，眼瞳瞬间泛红，不断地挣扎着，而他的身体却像是陷入了泥潭一般，越来越沉重，越来越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他握住云月晗手臂的手掌也渐渐没有了力气，口中却是持续不断地说道：“不要，月晗...不要，我求求你了，你不要有事！”

几乎耗尽所有力气发出了一声嘶吼，在黑夜之中响起。

“有办法的...我们都会没事的，你千万不要做傻事...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看着云歇激动的样子，云月晗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抱着云歇，泣不成声地道：“云大哥，永别了。”

当软筋针的药力完全散发开来时，即便云歇的意志有多么的顽强坚定，在强大药力的作用下，眼前的视线依旧渐渐模糊，昏厥倒地。

然后，云歇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遍体桃花盛开，在桃花之中，一个白衣少女迎风俏立着，她的双眸像水一样，她的脸颊像桃花一样，翩然转身，宛若惊鸿，嫣然一笑，百花失色。

云歇缓步朝着桃花中走去，想要伸手去触碰那个少女的时候，却发现，她犹如一缕青烟，在自己面前消散无踪。

随着少女的消失，身前的百花也渐渐枯萎凋零了，在一簇簇紫色的火焰之中，整个世界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云歇茫然看着眼前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地底蔓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