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满脸歉意, 不停地道歉。南昭摇摇头, “喝点药睡一觉就好。”
戚裴远目光一直凝在南昭身上,长眉不自觉地轻蹙, 黑眸专注, 看来是十分在意这场比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到了最后一套。
是一条黑裙,半袖、束腰、大裙摆,经典的法式优雅。
南昭偏瘦,有点撑不起这样的裙子。唐娜用小夹子在她腰后固定,又将她的长发放下,这才微微点头, 对戚裴远说:“有点意思了吧。”
戚裴远没说话,只静静看南昭,好一会儿,他从袋子里拿出把剪刀来。
在唐娜惊疑不定的眸光里,他上前一步,干脆利落地剪掉了两只袖子,紧接着又蹲下,在膝盖处将裙子剪开。
真是半点没犹豫的。
唐娜崩溃地大喊:“我□□搞什么!这是我最满意的作品!你怎么说剪就剪!”
戚裴远仿若未闻,黑sè的布料从他洁白的指尖滑落,他站起身,懒洋洋地抬眼,眸光却是笔直朝向南昭的:“你介意做我们的模特参赛吗?”
唐娜:“?!”
南昭:“……”
男人放下剪刀,随意地靠墙站着:“你很适合这组服装。”
唐娜反应过来也忙不迭点头,期待地看向南昭。
南昭默了一瞬,摇摇头:“抱歉,还是不了。”
戚裴远:“我们可以提供相应的酬劳……”
“不,是我个人原因。”南昭笑笑:“我平时挺忙的,应该没有时间。”
唐娜一阵失落,但也不得不承认,南昭是真的忙。平时除了上课学习,跟导师做项目外,她还兼职翻译,而且貌似还有个中国男朋友……
南昭态度坚决,戚裴远也不再坚持,只淡淡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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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凌晨新戏的宣传才至尾声,等人cháo散得差不多了,一行人从传媒大厦快步离开。
保姆车守候在路边。
深夜的b城又开始飘雪,温度更低,透过车窗向外看,只能看见雾蒙蒙中散着黄光的路灯。
年轻的助理急匆匆赶来,将咖啡递给evan,又指指后座上盖着帽子,长脚长手缩在座椅上的男人,用气声问:“易哥睡了?”
浓郁的咖啡香扩散在车厢里。guàn下几口热咖啡,evan才感觉到身体逐渐暖和起来。他嗯一声:“36小时没闭眼,再不睡得送医院。”
助理也点头,把车内暖气开得更高,“现在去机场吗?”
“嗯,到了把他叫醒,药都带了吧?一会别忘记让他吃药。”
“易哥感冒还没好呢?这得有大半个月了吧。”助理蹙起眉,“要不要再去医院?”
evan开始闭目养神,闻言哼一声:“那也得这祖宗愿意。”
药也吃了,吊针也挂了,可就是反反复复的不见好。易榷又是那样的性子,说不去就不去,谁劝都不行……除了上回,他搬出南昭威胁他。
只是最近行程忙碌,也的确是抽不出这时间来。
evan断断续续地想着,睡意跑了个大半。他索性睁眼。
车已经开上高速,窗上凝了层雾。
后面的人不知何时醒了,或者说,他压根没睡着过。
易榷侧头望着窗外,羽绒服的帽檐软软地耷拉在他头上。有点出神的样子,侧脸清俊,lún廓分明。
他瘦了很多。
evan无声叹了口气。
易榷最近状态极差。
身体熬到极限,浑身上下生人勿近的冷硬气息愈发浓重。
合作几年,evan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易榷,但也大概知道他的秉性。
从前易榷虽然清冷又倨傲,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但至少身上还有点热乎气儿,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