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他却勃然大怒,大骂道:“无耻叛贼,你还有脸说降我,你今天非宰了你这叛贼不可!”
怒啸声中,颜良战刀陡然一收,刀锋改斩为削,拦腰向着张郃腰间削去。
张郃刚松一口气,来不及喘息,急又运气全力,竖刀相挡。
又是一声震天惊鸣,重力轰击之下,张郃身形又是一震。
颜良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战刀狂舞如风,层层叠叠的刀锋,铺天盖地的袭卷而上,转眼将张郃包裹在铁幕之中。
张郃心知武艺不是他对手,却丝毫不惧,只尽起全身,咬牙拼力支撑。
十五招走过,张郃已乱了刀法,渐露败相。
可惜,颜良却没有时间来杀他。
周围的袁军几乎将要逃尽,四面八方的苏军将士围卷而来,他再战下去,就要陷入孤军奋战的死地不可。
“颜良狗贼,哪里逃,张辽在此!”
就在颜良焦虑之时,陡然间身后响起一声惊雷怒啸,他斜目一瞟,只见张辽提刀跃马,斜刺里狂杀而来。
颜良心中一凛,眼眸中陡然间涌起一丝惧色。
他很清楚,张辽加上张郃,二张合力,实力当在他之上,他若被这二人缠住,最后只有死路一条。
瞬息间权衡过利弊,颜良强攻张郃一刀,拨马转身便逃,口中骂道:“张郃叛贼,今日算你运气好,他日我颜良必取你狗头,你等着吧。”
张郃拨马狂追,大喝道:“颜良,你若执迷不悟,早晚会被袁家抛弃,不若今天死在我刀下,也叫你死个痛快,哪里走!”
颜良心中窝火,却又不回头死战,只能带着一肚子的火,埋头狂逃,钻入了败兵潮中,狼狈而逃。
袁军彻底崩溃,苏军则在二张的率领下,步骑狂穷狂辗,杀到敌军伏尸遍野。
午前之时,杀戮告一段落,震天的杀声渐渐隐去,血染的黎阳渡头沉寂下来。
帛延里许的渡头,横七竖八的躺了不知多少尸体,鲜血顺着河滩渗入黄河中,竟将浑浊的河水都染成了鲜红。
一艘战船驶抵栈桥,苏哲坐胯赤兔,缓缓的上了栈桥,踏上了河北的土地。
那一瞬间,他心中是感慨万千。
时隔半年之久,他终于由弱者变成了强者,以“入侵者”的身份,踏上了河北土地。
那种复仇的成就感,自然是妙不可言。
他立马血染的河滩,目光延伸向广阔无垠的河北大地,冷笑道:“袁绍,我苏哲终于也踏上了你的地盘,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剩下的日子,都将是苟延残喘。”
马蹄声响起,张辽和张郃两员大将,齐齐前来参见。
张郃一脸的敬佩,叹道:“楚公既然早有妙计,为何不早跟末将说呢。”
苏哲笑道:“若是早告诉你,你怎会有背水一战的决战,万一撑不到文远及时赶到,本公的计策岂非功亏一篑。”
张郃恍然省悟。
张辽也拱手道:“楚公,这一仗杀的痛快,敌军死伤至少七千,只可惜让那袁尚逃回了黎阳城。”
苏哲却一声冷笑,马鞭一指前方:“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走,随我兵围黎阳,我看他还能往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