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令一层层传达下去,数千蹲在城墙下的吕军士卒,不禁握紧刀枪,精神紧绷,情绪亢奋起来。
毕竟,他们已连战连败许多次,这一次,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次击败苏军的希望,自然是既忐忑又兴奋。
他们的热血开始沸腾,复仇的怒火也在胸中开始熊熊燃烧,皆是笃定心思,今晚一战,定要一雪前耻。
为荣誉而战,也是为死去的同袍而战。
陈宫站在城墙边,望着深深夜色,拳头暗暗紧握,喃喃道:“苏哲,我陈宫今天就要向你证明,我陈宫也有不逊于你们九奇的智谋……”
几步外的吕布,手执方天画戟,傲然而立,冷峻如刃的目光,同样死死盯着夜色之外。
他嘴角钩起一抹阴冷杀机,冷冷道:“苏哲,今天就是我吕布,向你一举洗雪前耻之时,我等着你送上门来!”
城头一线,杀机涌动。
城外方向,同样是杀机如暗流般涌动。
苏哲立马营门,远远望着敌城上空的烽火,嘴角亦扬起一抹冷笑,回头看向张辽,说道:“文远,你我对陈宫的评价准不准确,就看今晚了。”
说罢,苏哲马鞭一扬,喝道:“传令,全军出营,随我前往濮阳城。”
号令传下,营门大开,早已集结完毕的两万苏军士卒,随着苏哲悉数出营,向着濮阳城摸索而去。
只是,他们却并没有摸索向濮阳南门,而是摸向了东门。
夜色深深,很好的掩护了他们的行踪,两万人马贴着南门外,躲在敌军视野之外,悄无声息的就摸至了东门。
此刻已近凌晨,离烽火信号发出,已过去了半个时辰。
苏哲举目向着西门城头一扫,借着城头火光,隐约可以看到敌军值守的情况,粗粗一算,西门的守军不过三百余人而已。
苏哲没有一丝犹豫,目光深深看向张辽,说道:“文远,攻破濮阳的大功,我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张辽热血立沸,拱手慨然道:“多谢主公信任,末将定不叫主公失望。”
说罢,张辽召唤着数千士卒,一路向着西门摸了过去。
苏哲目送着袭城队离去,却瞟向了南门方向,冷笑道:“陈宫,你想跟我斗法,终究还是弱了点,今晚,就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吧。”
这就是庞童所献,将计就计之策。
张辽的映证,令苏哲断定,陈宫必是诈降,所谓里应外合,不过是想诱使他放松警惕,率军轻易入城而已。
苏哲料定,陈宫必会向吕布献计,诈开城门,却在瓮城中埋伏下重兵,给他来一个关门打狗。
所以,苏哲便用庞童之计,假意中了陈宫之计,约定依计行事,以号火响应陈宫,暗中却率主力大军,偷袭西门。
此时此刻,吕布的主力尽集于南门,西门必定空虚,这正是苏哲一鼓作气,趁机攻破西门,夺取濮阳的绝佳良机。
他这是要叫陈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出多时,张辽率领的人马,便潜至了西门城下。
很快,惊恐的尖叫声响起,苏哲借着火光,隐隐看到数不清的飞勾铁爪在闪烁,转眼看到数以千计的己军士卒,如潮水般涌上防御空虚的西门城头。
锣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很快响彻城头。
正如苏哲所料,西门兵力空虚,区区几百人根本不堪一击,转眼间,城门便大开,吊桥也被放下。
眼见张辽袭城得手,苏哲没有半分犹豫,拔剑在手,向着洞开的城门一指,大喝道:“全军听令,给我杀入濮阳,杀尽一切顽抗之敌!”
“杀!”
“杀!”
震天的杀声骤然响起,蓄势已久的两万苏军主力,如潮水般冲出黑暗,向着洞开的城门呼啸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