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脸色又是一变。
蒯越却笑道:“元直言重了吧,黄祖陆战不是苏哲对手也就罢了,他可掌控着我们荆州最强大的水军,而水军恰恰乃苏哲软肋,难不成他在水上也不是苏哲对手?”
他的语气间,毫不掩饰对苏哲水战能力的不屑。
徐庶瞟了他一眼,冷冷道:“蒯大人,你可别忘了,那苏哲乃是九奇之首,万不可以常理来推测,你们在这上面吃的亏还不够多吗。”
蒯越被呛了回来,脸色微微一变,神情有几分不悦,却又一时语滞。
这时,刘表却笑道:“元直啊,不是本府不信你的判断,只是这一次,老夫倒觉得,以黄祖的水军实力,那苏贼应该无可奈何,毕竟,在这大江之上交锋,就算他再有诡计,只怕也施展不出来吧。”
徐庶眉头微皱,说道:“九奇之首的实力,只怕不单单是阴谋诡计,刘荆州在他手上吃到的亏,难道还不够多么。”
刘表脸色微微一变,神情有些尴尬,眼眸中掠过几分不悦,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是尴尬的呵呵一笑。
就在这时,斥侯风急火燎的飞奔而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黄将军水战失利,逃往江夏去了,北岸敌军正在大举过河,前锋已在岸边扎营啦!”
晴天霹雳。
大帐中,刘表骇然变色,蒯越骇然变色,无不是为这惊天的消息所震惊。
就连徐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神色一变,喃喃道:“没想到,黄祖竟然败的这么快,这就是九奇之首,卧龙的真正实力么……”
死一般的静寂。
片刻后,整个大帐如同炸开了锅一般,惊议骤起。
“这怎么可能,黄祖水军可是荆州最强,怎么可能被苏哲击败?”
“是啊,黄祖光斗舰就有七十余艘,那么大船,苏贼的小船怎可能胜了他?”
“苏贼的水军什么时候也这么强了,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跟他打?”
惊议四起,恐慌的情绪,如瘟疫一般,在大帐中飞速蔓延。
刘表嘴巴微微张开,缩成了夸张的圆形,大口大口的倒抽着凉气,满脑子的思绪如乱麻一般,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
半晌后,他才从震惊中清理过来,喃喃道:“那苏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陆上挡不住他,水上也挡不住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片震惊中,却唯有徐庶脸色迅速恢复平静,淡淡道:“刘荆州,我早说过,千万不要小看九奇之首,我没说错吧。”
刘表猛然清醒,苍老的脸庞间,不禁浮现几分尴尬惭愧。
他只得一声长叹,忙道:“元直先生料事如神,不想那黄祖那么不中用,竟然真的败给了苏贼。”
“错了。”徐庶摇了摇头,“不是那黄祖不中用,而是苏哲这个卧龙实在太强,他能击败强大的董卓,击败区区一个黄祖,难道还会很难吗。”
“是是是,元直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刘表失了分寸,巴巴的问计。
徐庶却瞟了蒯越一眼,淡淡道:“异度先生方才不是坚信,黄祖能挡得住苏哲么,此时此刻,必定有妙计,刘荆州何必问我。”
他这话,分明在讽刺蒯越。
蒯越神情尴尬,心中恼火,一时间却又不好发作,只能一脸讪讪。
刘表心下也不爽,却还得强装笑脸,笑呵呵道:“放眼荆襄,除了元直先生之外,谁还能跟那苏贼过招,先生有何高见,就赶紧给我拿个主意吧。”
徐庶这才不紧不慢道:“黄祖一败,汉水天险已失,苏哲的大军可从容登陆南岸,前来解襄阳之围,其军接连大胜,士气如日中天。”
“反观我军,围城已久,将士们斗志已渐渐消沉,如今黄祖兵败息,必定令军心倍受打击,战力定是大大削弱。”
“唯今之计,已别无他法,只有趁着苏哲大军还没有杀到,迅速收兵南撤,退回江陵,以待时变。”
退兵江陵!
刘表神色一震,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深陷的眼眶中,涌起了深深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