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展开帛书一看,不由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掠起一丝惊色,蓦的抬头看向了徐庶。
徐庶立时感觉到,那封帛书与自己有关,便问道:“老师,是出了什么事吗?”
合上帛书,司马徽轻叹一声,“元直啊,恐怕你不用出山了。”
“为何?”徐庶心头微微一震,有种不祥的预感。
司马徽默默道:“因为,刘琦的奇袭樊城之计,已被苏子明识破,中了伏兵大败,刘琦自己,也因刺杀苏子明失败,被杀了。”
刹那间,空气凝结,时间凝固,竹屋中死一般的寂静。
徐庶心头剧烈一震,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难以置信的年着司马徽手中那封帛书,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马徽将帛书抬起,递给了他。
徐庶一把夺过,细细看了半晌,一张脸越来越阴沉,愤怒,困惑,震惊的表情,在脸上燃烧,极尽复杂。
然后,他拳头紧握,将那道帛书,攥成了一团在手心。
沉顿了片刻,他蓦然回首,大步要离去。
“元直,你还要去哪里?”司马徽追问道。
徐庶默默道:“学生说过,刘琦待我如国士,我自然要以国士报之。”
“可是,刘琦已经死了,你还怎么报?”司马徽眼神不解。
徐庶暗暗一咬牙,沉声道:“刘琦死前请我出山,就是为了对付苏哲,眼下正是我的计策,让他败于苏哲之手,身死名灭,他虽然已死,我却不能失信,唯有完成他生前的夙愿,才能不负他待我以国士之恩。”
说罢,徐庶再无多言,挟着一身的复仇气息,大步而去,只将那捏成团的帛书,扔在了地上。
司马徽捡起了地上的帛书,看着里边的内容,感慨道:“苏子明不愧是卧龙,九奇之首啊,元直如此精妙的计策,都能被他识破,看来他的智计,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啊。”
感慨之余,司马徽走到门口,看着徐庶的背影,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惋惜。
……
樊城,北岸水营。
旭日东升,水营之中,大大小小数百艘战船,扬起了风帆。
号角声吹响,云帆齐出,载着成千上万的苏军将士,浩浩荡荡的驶向了南岸。
苏哲立于船首,望着渐渐已近的南岸,心中感慨万千。
这将是他第二次率军杀到汉水南岸。
上一次他只是匆匆而来,偷袭刘琦的迎亲车队,救走了蔡姝之后便火速撤离,不敢久留。
而这一次,他却是率领着大军,堂堂正正辗压而来。
这一次,他不仅要踏上南岸的土地,还要夺下襄阳,这座荆州心脏所在。
“刘琦,多亏了你,我夺取襄阳的计划才能提前这么多,明年你的祭日,说不定我还会给你烧点纸,感谢你的大恩呢……”
苏哲脸上扬起讽刺的冷笑,心中暗暗感叹。
片刻之后,船队以甘宁为先锋,攻上了南岸敌军水营。
由于刘表损失了水军战船,已没有能力在水上阻止苏哲,所以不得已之下,只能弃却了水营,将所有的兵马都撤往了襄阳城。
苏哲兵不血刃,率领着他的将士,顺利的踏上了南岸土地。
成功登陆后,他并没有立刻下令进逼襄阳,而是令一万大军就地加固水营,先站稳脚根再说。
同时,大批的粮草军资,也在源源不断的从宛城运至樊城,再由樊城过江运至襄阳前线。
除了粮草之外,还有数以千计的援军,也在源源不断的被送往前线。
苏哲很清楚,襄阳城坚粮足,刘表至少还能拼凑出七千守城之军,攻不足守却有余。
想要速破襄阳是不现实的,多半要经过一场持久的围城之战,才能最终破城。
而想要围城,光靠手头一万兵马是不够的,必须还要更多的士卒,对刘表的守军形成人数上的优势,方才能够实现。
至于这些后续的援军,除了南阳新募的青壮之外,就是在历次的战役胜利中,苏哲所俘获的荆州降卒。
这些降卒在后方,经过苏飞的整编之后,多数人都加入到了苏军,如今被调往前线,反过来收拾他们的旧主刘表。
数日之内,集结于南岸的苏军将士,数量达到了两万之众,这个数量,已经是襄阳敌军的三倍左右。
粮草充足,兵马充足,苏哲便再无迟疑,即刻率军向襄阳城逼近。
是日黄昏之前,两万多大军浩浩荡荡进抵襄阳城北,逼城下寨,形成威压之势。
攻取襄阳之战,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