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阵已乱,该是发起最终进攻的时候了。
而这时,那逆转的北风悄然收敛,狼烟粪球也燃烧到了尽头,黑烟迅速的消散。
前方的视野终于清晰起来,看到的是荆州军团,那混乱惨烈之状。
苏军将士看到这一幕,无不是欢欣鼓舞,军心振奋。
苏哲没有半分迟疑,拔剑在手,大喝道:“全军出击,把敌人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数千苏军将士,如将要出笼的野兽一般,放声咆哮,声震破天。
李严一马当先,跃马提刀,电射而出。
余下的四千苏军步卒,破阵而出,如决堤的潮水般,汹涌的向着混乱惨烈的敌军漫去。
片刻间,苏军便辗扑而至。
又是惨声再起,又是鲜血腾空,混乱中的敌军,根本无法有效的筑起防线,绵延数百步的盾墙,一眨眼间就被苏军冲垮,陷入全线崩溃的境地。
“不许慌张,都给我稳住了,决死迎敌,敢后退半步者,杀无赦!”
乱军中的文聘,声嘶的大吼,试图压制崩溃的军心。
为时已晚。
被骑兵拦腰截断,再被步兵正面这么一冲,阵形全毁,士气跌落谷底的荆州兵,如何还有勇气再战。
兵败如山倒,成千的士卒掉头狂逃,文聘连斩数人,都扼制不住崩溃的军势。
“该死,那苏贼的运气,为什么总是这么好,总能碰上有利于他的天气,我文聘岂能败的这么憋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文聘咬牙切齿,心中大喊不服。
就在他陷入惊怒,犹豫着要不要撤退之时,前方处,一员武将刀起如风,杀破乱军,直取他而来。
“文聘,人头留下!”大喝声中,李严舞刀策马冲至。
文聘和李严二人,都属荆襄年轻一代,他虽跟李严不熟,但之前也见过几面,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一见李严杀来,文聘脸上顿时涌起鄙夷之色,骂道:“叛贼,还有脸在本将面前猖狂,我要你狗命!”
怒啸声中,文聘舞刀迎了上去。
吭!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飞溅的火星刺人眼目。
两骑一刀相撞,错马而过,二人的身形俱是一震。
文聘心头不由一震,眼中掠起一丝惊色,显然没料到,原本他只认为是文士出身的这个李严,武艺竟然也不逊,竟似与自己不分伯仲。
“这家伙,竟然藏的这么深……”
就在他心中暗惊时,李严却不给他机会,拨马转身,舞刀再杀而上。
吭吭吭!
刀锋撞击声再起,二人战成了一团。
他二人的武艺,皆属当世一流,彼此间相差无几,转眼间交手二十余招,难分胜负。
他二人的单打独斗,不分胜负,但两军的交锋,却已胜负分明。
在苏军的辗压蹂躏下,两万荆州兵死伤无数,崩溃败退,漫野的抱头鼠窜。
文聘身边的士卒是越战越少,围过来的魏军却越来越多,令他心下愈发的焦虑。
他很清楚,再这么强斗下去,他就要陷入魏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那时候,就算他能战退了李严,也要陷入千军万马之中,冲突不出,只有死路一条。
念及于此,文聘的逞强之心旋即泄尽,顾不得什么名誉,强攻几刀逼退李严,拨马跳出战团,就随着败军一并奔逃。
“文聘,哪里走,有胆战我决一死战!”李严岂容他走脱,大骂声中,拍马穷追而上。
文聘却不敢回头,只能憋了一肚子的火,灰溜溜的埋头狂逃。
中军处。
苏哲一脸轻闲的驻马而立,欣赏着己军将士的杀戮表演,看着那一面面敌军的战旗被斩翻在地,看着原本狂妄的敌军,崩溃而逃,被己军将士驱赶追杀。
他心头终于是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脸上扬起了欣慰的笑容。
身边的伊籍,不禁拱手慨叹:“主公再次以弱胜强,这一仗之后,恐怕荆州人人听到主公的威名,都要胆寒了。”
苏哲一哼,傲然道:“今日一战后,攻守之势已逆,我要的就是他们胆寒!”
骤然间,苏哲的身上散发出了凛烈的杀气,令伊籍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苏哲却已扬鞭一指,冷笑道:“传令将士们,继续追击敌军,直逼樊城樊城围营,给我把黄祖那厮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