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向着布衣男子一揖,拱手道:“多谢先生赐教,先生有如此韬略,隐居在这里实在是可惜,何不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公子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已习惯了这闲云野鹤的日子,实在是不想搅入外面的纷争啊,还请公子见谅了。”布衣男子不为所动,很平静的拒绝。
刘琦无可奈何,只能带着遗憾告辞而去。
布衣男子起身相送,站在竹门边,远望着刘琦一行消失在林间,口中喃喃叹道:“倒也是个有志向的人物,只可惜气度格局不够大,可惜啊,可惜……”
……
一日之后,刘琦已坐在了蔡府的高堂上。
他足足有坐了半个时辰,直坐到心中窝火,想要愤然而去之时,蔡瑁方才珊珊来迟。
“瑁适才一直在处理主公交待的几件紧要公文,让大公子久待了,还请大公子恕罪啊。”蔡瑁笑呵呵的上前拱手告罪。
刘琦当然知道,这只是蔡瑁的借口,是人家故意把人晾在这里,给他难堪。
他却只能强忍下这口气,也拱手笑道:“世叔这个时候还忙于公务,实在是令愚侄钦佩,公事为重,我等等也是应该的。”
见得刘琦没有发脸气,也没有甩脸色,蔡瑁眼中掠过一丝满意,方才分宾主坐下,叫下人上酒。
几番客套话后,蔡瑁问道:“听闻大公子前日才往宛城去试探那苏哲虚实,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提及此事,刘琦脸上顿时流露出惭愧之色,苦着脸叹道:“愚侄此番前往宛城,已探明那姓苏的心存反意,愚侄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听从世叔的意见,没能看清楚那小子狼子野心的真面目,才酿成了今日的祸患,愚侄是专程来向世叔来认错的。”
眼见刘琦竟然能放下面子,向自己又是认错,又是自责的,蔡瑁得意之余,不禁又有些意外。
当下他便大方的一摆手,笑着宽慰道:“大公子言重了,其实大公子不过是还太年轻,不太懂人心叵测罢了,如今幸得大公子及时醒悟,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未必不是件好事。”
“是是是,世叔言之有理,侄儿铭记世叔教诲。”刘琦连连点头,极是尊敬的态度。
蔡瑁的脸色愈加得意,便道:“这苏哲据南阳之地,若是心存反意,必须要尽早除之,不然将来必成大患。”
刘琦忙道:“世叔所言极是,世叔曾做过南阳太守,对南阳最为熟悉,侄儿已除掉苏哲的计策,只是还需劳顿世叔出马才能万无一失。”
“说说你的计策。”蔡瑁眼眸亮了起来。
刘琦示意了一眼左右,蔡瑁会意,便把左右的下人,都屏退了出去。
堂中空无一人,刘琦便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策,一字一句的诿诿道出。
蔡瑁听着听着,嘴角不禁也钩起一抹诡秘的冷笑。
他二人却浑然不知,一双耳朵正悄悄的贴在窗外,将他二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