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这好端端的大晴天,一场大雨竟会不期而至,淋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偌大的会场立刻乱成了一锅粥,那些原本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团,谈笑风声,指点江山的世家子弟们,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度仪表,纷纷举起袖子挡在头顶,一窝蜂的往亭廊下面挤去躲雨。
只是这雨来的太突然,他们没一个带了雨具,转眼间便被淋成了一只只落汤鸡,拥挤在亭子里又是抹脸,又是拧袖子,尽显狼狈。
空荡荡的露天会场上,唯有苏哲主仆二人撑着雨伞,不避不躲的的原地不动。
伞下的苏哲,伸出手来感受掌心的雨滴,感慨道:“可惜啊,这四周都被围起来了,要不然欣赏一下雨中汉水的风景,那也是极好的。”
旁边侍立的苏小小,俏脸上早已被惊异所占据,小嘴张的老大,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悠哉的公子,那吃惊的眼神,很快就变成了无比的崇拜。
足足愣了半晌,苏小小才缓过神来,一脸惊喜的问道:“公子,你真是神啦,你怎么算准了刚才会下雨啊?”
“如果我说我是瞎猜的,你信吗?”苏哲回望她一眼,明澈的眼中闪过一丝诡笑。
“瞎猜的?瞎猜都能猜这么准,这也太——”苏小小惊奇的直咋舌,不知知该如何表达震惊的心情。
苏哲抬头微微仰望天空,他仿佛能够看清那颗悬浮于近地轨道的超级量子气象卫星。
后世的苏哲,本是一名气象专家,奉命协助军方秘密前往太空,部署一颗当世最先进的量子气象卫星。
那颗卫星实际上是一种先进的气象武器,可以通过发射量子波,来对所覆盖范围区域发动风雨雷电等各种气象灾害攻击。
预测天气变化,只是这颗量子气象卫星最低级别的功能。
就在部署将要完成时,却意外的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当苏哲醒来时,便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灵魂穿越了千百年的时空,来到了这个汉末三国时代,附身在了这个寒门少年的身上。
很快苏哲又发现,那颗超级量子气象卫星竟然也神奇的一同穿越而来,并且与他的脑电波形成链接,使他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那颗卫星。
由于某种原因,目前他只解锁了卫星的最低权限,只能够获得一些基础的天气预报等数据。
不过,就是这最低级的天气预报,准确率却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足以让苏哲震撼全场。
望江亭里,早已掀起了一阵哗然惊奇的议论,那看向苏哲,原本是嘲讽的目光,此时此刻已换成了不可思议。
“那个苏哲一撑起伞,马上就下起了雨,这也太邪乎了吧!”
“莫非他算出了今日有雨不成?”
“那也太神了吧,就算他能识天象,也不可能算的这么准,分毫不差吧。”
“谁知道呢,他可是水镜先生曾经封的卧龙,没准他真有过人之处呢。”
一时间,议论纷起。
耳听着众人对苏哲的啧啧惊叹,黄射淋满了水的脸却更的加难看,他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水,冷哼道:“什么识天象,我看就是他运气好碰上的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就是就是,识天象这种能力,乃是经天纬地之才方有,他怎么可能。”旁边的崔州平忙跟着附合。
亭子另一侧,那两名少女同样也陷入了惊奇之中。
“竟然……竟然真的下雨了,还真让那个傻子猜中了,他不会是误撞上的吧,不然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紫衣少女俏脸上涌满了惊奇,眸中对苏哲的讥讽之色,被这场大雨浇了个烟销云散。
黄衣少女脸上的失望表情,同样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震撼,口中喃喃道:“难道我方才是误会他了,他还是水镜先生口中那个荆襄第一才子,不然他怎能上知天文,预断风雨呢?”
亭廊处是议论纷纷,正亭当中,那些荆襄的高官名士们,同样对苏哲是指指点点。
“那位才子不知是何人,看起来有些特立独行呢?”中间高坐的刘表,眼眸中流露出几分好奇,向着旁边陪坐的司马徽问道。
司马徽却眼眸一亮,笑道:“州牧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年轻人就是徽向州牧大人提起的那个荆襄第一才子,苏哲苏子明。”
刘表眼中精光一闪,似乎有种遇上贤才的惊喜。
未等他先开口,另一侧的蔡瑁却不以然道:“荆襄第一才子,好大的名头啊,德操先生,我怎么没听说过咱们荆州还有这一号人物啊?”
听蔡瑁这么一说,刘表眼中的兴奋之色,立刻熄了半截。
司马徽便耐心的解释道:“这位苏子明几年前曾在我鹿门书院中求学,也算是名躁一时,可惜后来一次失足落水,昏迷至今才醒来,想来是因为这些年默默无闻,渐渐被人遗忘,所以蔡将军才想不起来吧。”
“原来如此。”刘表点了点头,目光却转同蔡瑁,“德珪,不知这位苏子明荆襄哪一大姓望族的子弟。”
蔡瑁嘴角钩起一抹嗤之以鼻的冷笑,说道:“回州牧,恕瑁孤陋寡闻,记不得我荆襄还有苏氏一族存在。”
刘表脸上最后一丝好奇心,随着蔡瑁一席话,烟销云散。
荆襄以蒯蔡庞黄四大家族势力虽盛,是为一等世族,接下来又以,习家,马家,冯家,杨家,邓家等次等世族,再往下便是什么文家,潘家,向家等末等世族。
连蔡瑁都声称不知道的家族,多半是连末等世族都不是,那自然便是出身寒门了。
司马徽看出了刘表脸色变化,忙道:“苏哲虽出自于寒门,却有不世之才,今州牧正是用人之际,若能将苏哲这样的俊才招至麾下,必能为州牧担当重任。”
司马徽虽盛情推荐,刘表却不太上心,只淡淡道:“本官用人,向来是唯才是用,倘若这苏哲确实是人才,本官自当重用,不过他是不是人才,还得让大家评判评判才是,本官不好妄下定论。”
话说到这份上,司马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