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这样一个主管领导,钱逸群见证据似乎不足,有些犹豫。杨冲锋跟中ji委副书记请示,说,“书记,我们到海岸省来做工作,如果要将证据收集足够再抓人,还有多少可突破的机会?危机的存在,如果让这些人意识到京城的决心,肯定会将危机直接引爆来掩饰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这些人会不会有什么顾忌?”
钱逸群也感叹,说,“确实是这样,他们为求自保,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那就抓人,先抓来再说其他的。抓了人后,连夜突审,总能够挖出一些东西来。”
“书记,另外得跟京城通报这一情况,免得万一走漏消息,其他人狗急跳墙,形势就不好掌控了。”杨冲锋说。
千亿项目运作中涉及到多少贪腐人员,这些人想必相互之间虽说不会形成一个透明的网络,但之间必然有联系。目前,海岸省又如此敏感,稍有动静,肯定会惊扰到这些人的。
不要杨冲锋亲自出面去抓人,也不会动用他的人做这些事,但杨冲锋却让他的人爱背后关注着其他人的动向,稍有迹象,便会有信息传到杨冲锋这里,可立即动手。
向扬在省里会配合京城进行工作,停在海岸省的能量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海岸省推动千亿项目这样的超级大项目。这种风险过大的项目,对于省里其他人说来是不愿意见到的。一旦推动成功,不仅是周玉波得到绝对的优势资源,周家一系的人都会因为这个项目的成功而得到好处,相对其他人说来就是不利的。向扬之前要压制其他所有声音,力挺这个项目运转,如今,要压制那些试图搅乱海岸省的人,也必然会将他的最大控制力施展出来。
要无声无息地抓捕一个厅级干部,显然不那么容易。杨冲锋和钱逸群都不用担心,副书记带来的人去办这样的事情,显然是很专业的,是同行里的精英。三个人在酒店里继续研究下一个目标,有专家帮忙,要剖析任何一笔账、一个人的工作情况,显然都是较容易做到的。只是,千亿项目前后四五年,涉及到的人少说有几千人,而重要的人员都有几百。从这几百人里找到一个个能够找到突破口的人与帐目,难度还是不小。
不过,现在他们要的不是证据,只要分析出可能出问题了,或说从数据上显示确实出问题了,对牵涉到的经济进行估测,数额稍大,这边就会列为突破口进行突击。
这种工作方法确实显得武断,容易出问题。可海岸省这边的危机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慢慢地做工作,搜寻到足够的证据再动手。
不到两个小时,有人过来汇报,说那个主管给带回酒店。副书记问了一句,“情况怎么样?”那人说,“应该没有多少惊动,但时间不会长,到晚上肯定会有人联系他,联系不上,必然有所疑惑。”
“有没有把握立即审出东西?”
“这个人不好对付,回来的路上摸了些情况,嘴巴严,精明。”
对付这些人,中ji委的人就是专家,而每一年他们只要出京,都是跟各地一些有大案的人打交道。能够做出大案的人,必然是自己能力较强或者背后势力较强的人,这些人看问题往往也能够看到本质,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没有多少机会,索性死咬住不开口,让人无计可施,对他说来或许还有一点机会。再说,只要不将上司或同伴招供出来,即使是自己不能幸免,自己的家人和子孙都会得到适当的照顾,香火之情还在。而招供的结果,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之外,也将所有的关系都破坏殆尽,连后路都没有了。
另外,如果自己表现得不坚决,同伴或牵涉到的大领导,就有可能买凶灭口,同样是死了一条,而这种情况下,买凶杀人不单是杀自己,还会连根拔除,免得留下祸患。这些人会有怎么样的手段,各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走,看看去。”杨冲锋对钱逸群说,钱逸群对这没有什么兴致,可杨冲锋说了,也想知道他有什么用意。一般说来,他们这些人是不会直接跟犯罪嫌疑人接触的,有具体办案人员来做这些事。副书记见杨冲锋这样说,也站起来往审讯的房间走。
酒店是封闭式的走廊,开着灯,只有走廊两端有日光透进来,外面根本不可能的之里面在做什么。审讯的那间房窗帘关着,没有光透进来,即使有人疑惑酒店里有明天,或者得到信息知道杨冲锋等人在这一家酒店里,也无法确知里面的情况。
推门进房间里,里面有专用于审讯所用的灯,光线很强,直接刺激嫌疑人,让他心神无法安定,审问才有心智失守而给予突破,找到突破口。杨冲锋等人进来,那个主管精神气还很高,虽知道自己给带来不会轻易脱身,但不肯落下那种气度与威势。心里的气势不散,对审讯就能够做到滴水不漏。
杨冲锋见这个主管这样子,知道他贼心不死,以为还能够ying挺过去,心里在笑,多坚强的人,多坚实的心智,还能跟敌国的特工人员心智坚强?那是经受反复特训的,但这些特工或间谍只要落入手里,杨冲锋又有办法让他在一个小时之内将所有情报都吐露出来。面前这个主管,不过是给酒色掏空了的,虽然有所谓的气势,不过是一捅就破的假象。
杨冲锋说,“书记,你们的人来问,还是我来问?”副书记知道杨冲锋的来历,钱逸群也知道有特训jūn_rén的经历,受过专业训练的,不过,特种兵对敌进行讯问手段之惨烈一般不会让外人得知的。杨冲锋平时从没有用过那些专业手法,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唯有进口从这个高管口里得到内情,下一步的工作才会主动。
钱逸群摇了摇头,不参言,副书记有些犹豫。这次到海岸省来做这一工作,确实太特殊,事情牵涉也太重大。要不然,哪会要调整为副书记亲自来坐镇?必要时期一些手段也是难免。只要将善后工作做好,对外面说来都没有什么的。
将中ji委的人叫走,让他们离开这间房间,钱逸群和副书记也离开。这样,没有人见到杨冲锋在房间里做什么,等之后得到相应的情报后,这一段将会是空白,对京城说来,或许会知道有这样一回事,杨冲锋敢做出来,自然不会担心上面因为今天的事而留下什么非法审讯印象。
做大事往往会便宜行事,这时候,要多就是结果而没有人去看过程。
等钱逸群他们出房间,杨冲锋看着那个正厅级别的主管,见他眼里有惊疑之色,微笑着说,“不管你现在怎么想,到这里后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海岸省的情况你也明白,周家或周玉波在危急的时候还有什么选择?最直接的就是将你们放弃,只有放弃你们,让你们来顶罪才会让他们解脱。你还有什么侥幸?”
见主管没有为自己的话所动,杨冲锋笑了,继续说,“是啊,将事情说出来是有些难,牵涉面太大,会不会给人坑死还两说,硬抗说不定外面会有人前来营救,抗过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是不是?这想法确实很美,不过,你或许没有像到为什么我会一个人留下来问你,没想到这样做会不会违背操作规程,对不对?实话对你说吧,我自己虽不算好人,但我不会损害多数人的利益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这是底线。但凡越过这种底线的人,我心里没有将这种人看成是有什么人权的。你不要想怎么熬过去,就凭你想熬过我的讯问,可能吗?”
杨冲锋说的平静,“不论是用刑、还是用其他的办法,你都没有足够好的心理素质,不可能抗得过去。我之所以这样说,确实是想更便利得到想要的到底东西,想你很顺利的配合我们做工作。虽然这是一种奢想,但给你一次机会总还是要给的,对不对?”
杨冲锋说得越平静,对那人的压力就越大。主管盯着杨冲锋,似乎看到恶魔一般,浑身渐渐地有些颤抖起来,说,“你怎么能这样,你有证据吗,你不怕屈打成招办出冤案……我……”
“冤案?海岸省多少人将半辈子的心血透进来建设,结果怎么样,你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你在家里藏了多少钱、多少存折你以为不找不到?看看这些照片吧。”杨冲锋说着将手机里的照片翻给主管看,主管盯着手机,里面照片呈现的都是他藏钱的地方,这是一所用别人名字买下的房产,平时基本没有人住,而他偶尔到那里去都是凡夫在街道绕,免得有人跟踪察觉,甚至还化妆,就是为保住隐秘。没想到自己这里才给抓进来,那边就给人抄了老底?他还掌握多少东西?
“你说,就这些钱初步清点,将近一个亿,还有你平时花费的不算。你贪占这些心里没有什么感觉吧。所以,我对你下手同样不会有任何愧疚之心。”杨冲锋将手机拿回来,说,“三分钟,你自己考虑。我想,过两小时后,你家人肯定会遭到袭击。当然,如果在这之前你配合我们,或许可救他们,即使他们也牵涉到案子里来,用你一个人死来保住他们不死,算起来也是合算的。如果你要硬拖着他们死,同样,两小时后我们所要的东西都会得到,会从你嘴里得到,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和你家里人发善心,他们的死活,全看你。当然,你也可以赌一把……”
“原来我们都是给你当枪使得啊。”
“话不能这样说,谁不是给人当枪使呢。换一种说法就是做工作。”
说到斗嘴,钱逸群虽然厉害,但对比杨冲锋还是没有他脸皮厚,弱上一分也是必然。说归说,出发前调整好心态,战斗力会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