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的?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样东西,塞到了王俭的手里。
“带着它,赶紧走。”
“她的人,快来了!”
王俭知道,她,指的就是卫阳长公主。
但是这手中的东西,又是什么?
————
织越仔仔细细的为他上完药,他这身上都是斑斑伯伯的鞭痕。
这鞭子,还不是一般的鞭子,是用一种倒刺形成。
一鞭子下去,那是皮开肉绽,连带着皮肉都要被扯下不少来。
也不知道是谁,这实在是太狠毒了一些。
这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她敢断定,从金晟还很好的时候就开始受虐了。
“你在想什么?”
金晟的眼睛里面都是谨慎细微,他是极其懂得察言观色的。
几乎织越的一个眉头,一个眼神,都能让他马上反应过来。
“你知道了,是不是?”
她知道了,她果然还是知道了。
他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掐住织越的脖子。
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到人前。
只是他的手都没碰到织越的脖子,织越就已经先行闪开了。
只听到噗通一声,他整个人落到了木地板上。
那伤因为落地,让他疼的面目全非。
“就算是你没伤你也伤不了我,更何况,你现在还这样!”
她的口气中,满是不屑。
她从来不喜欢受制于人!
更何况,这样的秘密,她还不屑知道。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主动打探人家秘密的人!
“金晟,我警告你,你要是不想要将这事闹大了,你就给我乖乖呆在这里!”
“你应该知道,宴丞可能对你每次进宫的消息,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吧?”
他在这里,不是什么大秘密。
金晟早就知道了,对于宴丞,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宴丞,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的清冷。
“你好好休息。”
织越见他已经沉静下来了,便转了身。
“等等!”
金晟在地上看着她那决绝的身影,心里充满了害怕。
他竟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她不理自己。
“你能不能还,还为,为我上药?”
织越没有回过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我不是要你的怜悯。”
金晟很倔强的说着,他不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到怜悯。
“你想太多了。”
她去怜悯别人?
真的是想太多了!
她从来不觉得可怜之人值得同情跟怜悯,如果他值得可怜,那他为什么不改变各种可怜?
如果他一直都让人觉得可怜,那不过就是他沉浸在自己的可怜中无法自拔罢了。
这世上,总会有办法来结束这种可怜。
纵然是付出自己的一生,也能扭转乾坤。
她,不可怜自己?
金晟的眼睛里都是迷茫,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从宫里出来,陪着他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书童,只是当他看到了他眼中那一抹可怜之后,他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滋长恨意。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摁倒在地上,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直到他再也没有了呼吸。
世人都说他是圣洁的佛子,菩萨心肠,谁又能知道,其实他的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血。 就连这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