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一下子说得太多,又有些许的激动,她又咳了起来。
今笙便忙轻轻拍了她的背为她顺了气,说:“娘,我信您,我都信您,我不会再和她深交的,我也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您不要激动,您慢慢说。”
候夫人缓了这口气,方才又慢慢的说:“周姨娘这个人向来是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若不是当年她从把从船上推落水中,我也不会落下这病根。”
这件事情今笙不记得究竟是哪一年了,也许是在她七八岁的时候,她连母亲是哪一年病的都不记得,可见她对母亲的事情是多么的不上心,她倒是记得有这么一桩的事情,后来母亲也朝她提过,说是周姨娘害她落了水,想要害死她,让她小心周姨娘和云溪,那时她还小,她哪里肯听这话,转身就把这事给抛之脑后了,后来母亲便再也没说过,她也基本上忘记了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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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赏灯节,母亲、周姨娘、谢姨娘,带着她们这群孩子去观灯,最后还租了个小船,绕着京城的太湖游玩一番,哪晓得母亲忽然就跌入了湖中。
那日,哥哥和他的朋友结伴游玩刚好路过,是哥哥跳入水中,把母亲从冰冷的太湖里救了出来,那时的哥哥也只是个孩子,上来后也冻得直打哆嗦,母亲也就一病不起了,落上了这病根。
母亲忽然提了这事,她便仔细问上几句:“您当年跌入太湖,是周姨娘推的,可您为什么不告诉父亲?”
提到这事候夫人已是绝望,甚至是有一丝的恨意,说:“那些年周姨娘得宠,你父亲哪肯信我的话,他以为我嫉妒周姨娘,自己跌入了水中,或者是自己故意跌入水中来陷害周姨娘,当时没有任何人证物证,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船尾在赏月……”
说是赏月,不如说是望见明月便想起更多的往事,那些年,候爷也宠爱过她,甚至与她单独坐船游玩整个太湖……但好景不常长……
谁曾想,就在她独自站在船尾心思重重的时候,会被人突然推了下去。
原来是父亲不肯相信母亲,母亲的性子向来倔强,被父亲如此误会,恐怕也很难释怀,时间一久,两个人的感情便越来越远了。
今笙觉得心有些痛,当年她也曾经这样误会过母亲,不愿意听她胡说八道,她眸中微微泛红,说:“娘,您放心,女儿一定为您讨回这个公道。”
讨回公道,她倒也不指望了:“娘只是希望你处处小心,不要做出引狼入室的事情,这深院里,除了你亲兄长,哪有值得信任之人。”
“娘,我明白,您说了这么久,到床上坐着吧,那里暧和。”
候夫人也不知道女儿为何就开窍了,但这总归不是一件坏事,也正因为她瞧着她开窍了,她才敢再一次重提了当年的事情,让她一定要远离那对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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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那天开始,顾今笙便每日亲自下厨,学着如何煎药,学着去厨房做菜,前生她没有在母亲身边亲过孝,今生,她誓要好好在母亲跟前尽孝。
她请柳嬷嬷专门去了一趟外祖母家,请了大夫过来,初五的时候为母亲再诊断一次,开了药方,按着他的药方煎药抓药。
候夫人病了多年,由当年的寒气入体到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病那样开个药方便可以治疗,送大夫走出去的时候今笙一边听一边询问,大夫气色沉重,也不敢往轻了说,如实相告一番,最后终于是弄明白了母亲到底都是哪种病,有多严重。
送走了大夫,她的心便沉了下来,像一块大石头似的压在了那儿。
痨病……难怪母亲咳嗽的时候会出血……
她眼眸有些湿润,她不想母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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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云溪也找过她几次,她没有见她,她现在在等一个契机,等赏灯节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