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连坐了。”
“是啊,易神他爸怎么样我们不清楚,但是易神对我们的好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片又一片的忏悔声中,林立反问:“那我们当初怎么没这么想?”
他问的是我们,不是你们,质问的对象包括了他自己。
无人应声,超市门口顿时鸦雀无声,与方才的沸反盈天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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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西青跑回教学楼,三步并作二步上了楼,班里却没孟杉年的影子,连徐佳佳也不在,只余零星几个人在打扫乱作一团的教室。
他喘着气,xiōng膛起伏,问前面一位同学:“他们去哪儿了?”
女同学本来还犹豫要不要向易神道歉、怎么道歉,现在易神直接问就好办了,她快速回道:“被地球仪老师带去教导处了。”
话落,易西青就不见了身影,女同学原本还要说的对不起只好说给空气听了。
此时的教导处,钱费揉着晕乎乎的脑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挨完教导主任地球仪老师的训,t他每每要chā话解释,就被老师堵回去,最终忍无可忍,大声喊:“是她打我!老师你有没有搞错!是班长揍我!老师,你来你来,摸摸我后脑勺的包,啊,校门口老吕家的巨无霸rou包都没我头上的大!”
地球仪老师瞪他一眼,无视他故意伸过来的脑袋,转向正站在代理班主任身旁的孟杉年:“孟杉年,你来说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儿?”
柏老师出车祸后,代理班主任一职的是政治老师,下一节课本是她的课,结果刚进教室就瞧见钱费正站在讲台上,似乎要朝底下的孟杉年挥拳头,立刻就被她喝止,直接带他们来了教导处。
此时她怕孟杉年胆小不敢说,便拍拍她的肩,柔声道:“别怕,老实说,老师们替你做主啊,别怕。”
钱费气到头顶冒烟,再次重申:“真他妈是她揍我!揍我!我!”
主任立刻回头瞪他:“再骂脏话试试!他妈指谁我不清楚,但你妈至少明天就会来校报到。”
钱费忍气吞声,闭了嘴。
他们正说着话呢,那边一直低着头的孟杉年突然爆哭,把一旁的政治老师吓了一大跳,以为她害怕钱费,连忙将她拉至一边,安慰:“怎么了怎么了,钱费怎么欺负你了,还是打你哪儿了?痛啊?要不要先去医务室?”
最后半句是问主任的,主任也是吓一跳。虽说对待孩子要一视同仁,但先不提学习成绩,天天闯祸打架群殴的,和乖得不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老师他们也实在是难以做到不预设立场,再说了,一个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另一个是一身是rou的壮小伙,谁能欺负谁,真是一目了然。况且,他也怕孟杉年真被钱费怎么了,到时候家长来问责,他是逃不掉的。
“你先送孟杉年去医务室。”主任对着政治老师说,末了,想了想又道,“等会儿回来,杉年你受什么委屈了,都说出来没事,老师在这儿没人敢动你。”
钱费:“……真的,真的是她打我啊,哎真是……”
方才孟杉年那一哭腔真是把他也吓一跳,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切,更是目瞪口呆,易西青体验过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今儿算是也体会到了。
钱费是不敢瞪孟杉年了,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就快被俩位老师各种教育,要再敢瞪一眼孟杉年,还不被他们用眼神撕碎了。他就低着头,小声嘟囔:“妈的,也真是活久见了,打人的比挨揍的哭得还惨。”
他眼珠子转了转,瞥向关得严严实实的办公室大门,道:“老师,你们既然不信我,不如请外面的同学进来说,他们可都是见证人,你们不信我,外头一群人总该信吧。”
孟杉年哭噎着,拒绝了政治老师带她去医务室的提议,正要说就是她打的,也是她掐着他脖子bī他读报的,做了就没什么不敢认的,该承担的责任,通报批评也好,记过也好,她都能接受。
她哭也不是因为受了什么伤,就是哭易西青的可怜。
温柔的人就活该被人欺负吗?
爸爸得了绝症,还要被人侮辱,明明不是他的错,但什么坏话脏话都往他身上倒,却什么也不说,就忍着,她真替他委屈死了,加上父亲病着,母亲又不在身边,没人保护他这个小可怜,这回她忍无可忍,护他一回,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