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她自己绝不会投入分毫过界的感情,也并不觉得别人会。
也就是说,无论他做什么,孟杉年都会用打赌骗局来解释,别的想法,保准半点也无。在她眼里和心里,他就变成了永远的合作伙伴,相处距离已定,半毫米都移不得。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给自己挖了一个巨坑。
太急了……
他可以蛰伏近十年为一个人该有的下场布局,但对孟杉年,居然一个月都等不急。
还是要静观其变,寻找弱点和突破点。
易西青冷静下来想。
*
孟杉年到家,开门后,一手按开家里的灯,一手解开鞋带。
在玄关换鞋的间隙,听到隔壁姑娘也回来了,唤了声,“妈,我要吃jī汤细面,放几颗西蓝花。”
孟杉年放鞋的动作一顿,起身随手带上门,尽管外面还有一层防盗门,但她还是很细心地拔拉上门后的chā销。
家里一如既往的空荡荡,一室冰冷。
也不知是太冷,还是吃的丸子咸了,特别想喝口热水。
孟杉年一路开灯,走进厨房,拎起热水瓶晃了晃,空了。
她用烧水壶接了自来水,chā上chā头,按下开关的同时,明亮的光线毫不留恋地弃她而去,满眼漆黑。
孟杉年镇定地走出去按了按其他几个开关,没用。
不知道是哪里烧坏了,她又回了厨房,摸索着拔了chā头,就着客厅窗外洒进来的零星月光进了卧室,摸黑洗完澡,又摸着找到床。
爬上去,盖上被子,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
太黑了,连天花板上的图案看起来都很模糊。
她依稀记得那是一幅太阳底下的向日葵,她求了爸爸好久,头次鼓起勇气,不顾大人脸sè,死皮赖脸缠了好久,胆战心惊地撒娇,拼命地讨好,爸爸才答应。
说替弟弟画完奥特曼以后就给她画。
她高兴了好多好多天,逢人就说,爸爸画的奥特曼有多么栩栩如生,家里弟弟房间已经画好了雷欧和泰罗,正在画迪迦,等画完了,爸爸就会给她画的。
可惜,最终成品只有蓝天白云,没有太阳,也没有向日葵。
爸爸说太麻烦了,蓝天白云就很好看,不要太不懂事。
好看啊。
孟杉年凝神看了许久,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却依然看不见一片云朵。
想起来了,记错了,那是在老家。
她想笑,便没忍,眼睛微微弯起,眼角有无聊的水分偷偷溜出眼眶。
因脑袋被刻意放空,眼睛就不由自主地猛盯着某个方向,待回过神来,孟杉年才感觉到眼睛又酸又痛,只好又爬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室内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她抹眼的时候一个没注意,小腿直直地撞上床拐角,一阵钻心的疼,bī得她直接蹲下,缓了许久还是疼。
有几滴水珠落在裸.露的脚背上,很凉。
太疼了,所以才哭的。
不是因为别的。
她蹲在地上,双手环住膝盖,脑袋埋进手臂里,把自己缩成小小团,一动不动地藏进黑暗中。
为了缓解痛感,脑袋不受控地天马行空。
比如,人真的是很奇怪的动物,为什么腿疼,要bī眼睛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