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着劲想从人缝里钻进去,然刚走上三四步就给人推了出来,险些摔在地上。
白白抱着手臂在一旁哈哈大笑,令笙听的很是刺耳。一个眼刀甩了过去,白白的笑声顿时卡在喉咙里,嘴巴张的似一条缺氧的金鱼儿。
令笙无法,整了整衣襟,只得朝数十米开外的渡头走去。
这渡头很小,平日里也见不到几条船儿,可偏生今日都要将这里挤爆了。一条挨着一条,像是在河面上架起了一座木桥。
令笙问了价格,平日里二钱银子就能租到的小船,今天竟要二两银子。她掂了掂袖中的钱袋子,心哇凉哇凉的。
“我还到今儿个银子肯定要翻倍,没成想竟涨了十六倍,你这买卖可真是赚大了。”
艄公嘿嘿一笑,一根蒿子插在水里,衣摆揽在腰间,人显得极为干练。“今日亏得财神爷眷顾,小人这才赚了些银子。公子若是想离台子近些,坐小人的船准没错了。”
令笙一听来了兴致,长长的“哦”了一声说道,“难道坐你的船还能到台子跟前去不可”
“那是当然,公子别瞧那跟前挤满了船,可小人定能送您过去。若非有这个本事,小人也不敢收您这二两银子啊”
这可怪不得令笙怀疑他,枕霞台跟前已经给围了一层又一层的小船画舫,船上的人儿比只岸上也不遑多让。如此的情形,怕是一只蚊子想要过去也是为难的。
“那好,你若是不能将我送到跟前,我可是要讲你踹到水里去的。”令笙痛快的把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抛在他怀里,领着白白上了船。
艄公吆喝了一声,蒿子一撑,小船如离弦之箭射了开去。白白托着她的手臂,紧紧靠住她,嘴里絮絮叨叨的念道:“公子您可要站稳了,河水尚冷,莫要掉下去了才是。”
若不是她微微颤抖的手,令笙几乎就相信她这是在殷切的关心她了。当下心思一转,脚下用力一蹬,船顿时摇晃了起来。吓得白白尖叫着挂在她身上。
令笙戏谑的瞧着她,瞧着白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可她的手却没有离开令笙的意思。
那艄公果然是有两把刷子,只见小船左绕右进的穿梭在间隙里。不过片刻的功夫,令笙就能瞧见台上的人影儿。
枕霞台这名起的风流,可说白了也只是几根木头桩子搭起来的台子罢了。然这台子的两侧垂挂着茜色的纱帐,帐子脚下坠着数十颗拇指大小的银铃铛。
微风拂过,纱帐带着银铃铛“叮铃铃”作响,远远望去就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是以,有了此名。
艄公将船停在了枕霞台左侧的柳树下,这个地方确实是在跟前儿,只不过视野不佳,看不全台上众人的面容。然这并不影响令笙的兴致,拉着白白站在船头翘首眺望美人的姿容。
“公子,您瞧这今儿个谁能得到这花魁之位”
白白的眼睛自从能看清台上众人的时候起,便一直粘在偎红楼的贾师师身上。故而令笙觉得,她这话问的极不真切。
“我瞧今年定是灼灼拿下此位。”
令笙口中的灼灼乃是倚翠阁的头牌,倚翠阁和偎红楼向来不睦,至灼灼与贾师师这一代更是连面子情都懒得维持了。
有贾师师出现的地方,三尺外必能见到灼灼。有灼灼的地方,转个眼儿就能见到贾师师。这二人争相斗艳,你来我往,谁也不让着谁。
去年贾师师凭借一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