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荣光一边躲着一边说道:“小棺爷,你这是要干什么,是要弄死我啊?”
白灰升腾而起,连我抢得都睁不开眼睛,只能一边咳嗽一边用力涂抹,但是手上一点没闲着,还是在不断的涂抹着,一边涂一边说道:“哎呦,老崔,你就当为了革命牺牲一下子了,闭上眼睛,给你画画眼睛。”
“牺牲无所谓,你可得告诉我怎么个牺牲法啊,牺牲给谁啊,这死的不明不白的,我冤枉死了啊!”
“等下!先老实一点,一会儿就知道了!”
涂抹了半天,直到将崔荣光浑身都露在外面的地方都摸上了白色的油漆,更是让他头发上慢慢的一堆白灰,我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中午,突然一拍大腿说道:“他娘的,我给忘了,这事儿只能晚上去,你看这么早就给你化上妆了!”
崔荣光几乎流下泪来,坐在地上打了个滚,说道:“小棺爷,你到底说说你是想干什么啊,要杀要剐你也来个准信啊。”
“嗨,其实也简单,就是让你拌下鬼,等到晚上的时候吓唬吓唬那朱三彪,你也清楚,那朱三彪嘴巴不可能松开的那么快,必须用电别的办法,想来想去,也只能让您委屈一下了。”
崔荣光不知道老曲是什么样子,还以为让他拌白无常呢,欲哭无泪,说道:“那你倒是说一声啊,我披个白杯子不就行了,这破油漆弄脸上,估计得等上个好几天才能下来,一撕就得一块皮,小棺爷,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
安抚了崔荣光好半天,最后不得不掏了两盒上好的成品烟,才算稳住情绪,不过一旁的蒋毅峰早就笑的前仰后合了。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不多时已经到了将近十点左右,小镇没有路灯,外面除了那大大的月亮之外,变得格外的安静。
我们大概测算了一下时间,在窗子那观察了一下巡逻队,看到两个人正从大街上经过,走向小镇另外一端,看时间差不多,便领着崔荣光出门。
可怜他满脸都是白色油漆,头发上更是满是白灰,每走一步都会撒下来很多,连地上都留下好多白色脚印。
蒋毅峰殿后,用捡来的树枝将地面上的脚印全部打扫干净。
如果这时有人在窗子里看到外面的情况,估计会直接吓的叫出声来,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此时所有人基本都已经睡了,哪还有闲心管这种事情。
往南边的小树林渡着步子,虽然偶尔有荷枪实弹的巡逻队经过,不过他们吊儿郎当的样子,显然也不见得能注意到我们。
加之我们走起来又十分的小心,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
还是小镇最南端的小木屋,此时我们蹲在一株树丛中,我鬼鬼祟祟探出脑袋看了一眼,发现那张破旧的桌子前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是朱三彪又把他们轰去执勤了,只是这朱三彪又去哪儿了。“
吱吱的声响从身前传来,在那座不大的小木屋里,似是有什么东西在震动着,我还有些纳闷,旁边一头白油漆的崔荣光却是忍不住乐了起来,只是这脸上油漆太厚,一热露出好几道原本皮肤的皱褶儿。
我见他笑的越来越*,急忙捂住他的嘴,没好气的小声说道:“你他娘的,没事儿笑个鸟,这要是让人家听见了,咱们就有得进那看守所里面,而且这次可没法儿让你签的条子来救我们了。”
“嘿嘿,我说小棺爷,你不知道那是啥声音?”崔荣光咧着嘴,一口的大黄牙在白皙的面庞衬托下显得更是明显。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这时一旁的蒋毅峰竟然也笑了起来,这个榆木疙瘩都明白我愣是不明白。
这面子可不能丢,又仔细听了一下,身前不超过两米的小木屋中,似乎是有人坐在木床上,剧烈的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以及和地面摩擦的声响,极为的明显。
在这极静的夜里,更是显得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