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蒋毅峰跟着村长去了隔壁村。
他们村的村长姓李,和我也仅仅是几面之缘。这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大清早的正站在村口,伸着脖子四处张望,远远地看过去,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憔悴。
站在他身边的一个人头戴解放帽,身穿着藏蓝色的警服,年纪真的是不算大,但看模样,倒像是个小干部。
看到我们三个人走过来,李村长就立马迎了上来。他先是跟我们村长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转头看了看我和蒋毅峰,脸上勉强挂出笑容来,对我们村长说道:“这是小棺爷吧?我们见过的,上次他帮我们村吴家办事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年轻有为啊!”
说到这里,他带着我们往村口走了一段,到了那干部身边,他指了指那干部对我们解释道:“这位是上面治安股的刘干部,我们村胡家的案子现在就由这位刘干部负责。”
刘干部的脸色不好看,我猜是这几天被那鬼屋给折腾得不轻。
当然,不说我小的时候,就说我爷爷做抬棺匠的时候,我就没觉得我们村里有那么多邪门儿的事情。可真就是不知道自从我接手这个行当之后到底是怎么了,怪事儿一件接着一件,或许比别人几十年遇到的怪事儿都多。
我跟刘干部打了声招呼,刘干部没有回应我,把脸扭向了一边。
李村长连忙上前打圆场,好像生怕我年纪轻受不得激,一不小心就要甩袖子走人一样,但其实我并没有把这个不愉快的见面放在心上。
我知道很多人对我这行存在误解,越是往城里去,误解的人就越多。我也知道,可能随着时间慢慢发展,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对我们这行产生更多的误解。但事实现在就摆在眼前,这位刘干部肯和李村长一起来村口等我,就说明了他的态度。
即便他不信我,但我敢保证他其实内心之中已经相信,那房子里面就是有鬼!
我们不再在村口多说什么,一边往村子里面走,一边听李村长给我们讲起了这件事情的整个经过。比起道听途说的那些,还是李村长所说的更加准确,也更加能让人信服。
像我们这些小村庄,大多都是一个样子。除了周围的群山、大片的农田之外,就是零零散散的自建的简陋房屋。
在这种地方,可供娱乐的活动其实是很少的,白天或许还有,晚上那几乎就是没有了。所以古人讲‘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是因为一到了晚上,除了休息,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所以,一到了天黑,没什么事情的人就基本上不会再出门了。
所以,当胡其富砸响了李村长家的房门的时候,李村长心里其实就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一个村子里的人,李村长对于胡其富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可他除了屋门,走到院子里头,刚想开院门,就借着月光,看到胡其富满身的血。
他胆子倒是不大,当场就吓得躲去了屋里,大半夜的,哪还敢再出来了?紧接着就听到胡其富在外面嚷嚷,大概就是说他把自己老婆孩子给杀了,是来自首的。
他越是这么说,李村长心里也就越是害怕,所以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报了警。而诡异的事情,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李村长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胡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