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的偏厅之中,刘茴急忙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腰挎佩刀,恭敬的对着沈崇茂和华蓁行了一礼:“晋国公,清和郡主,这位是刑部左都尉,还请二位跟着左都尉去一趟刑部。”
闻言沈崇茂搁下手中的茶盏,冷眼看了华蓁一眼,一甩袖子便朝外面走去。
华蓁则是站起身来,对着刘茴和左都尉笑了笑,微微福福身,这才轻声道:“劳烦左都尉头前引路。”
“郡主客气了。”刑部左都尉闻言面上也是客气许多,看着沈崇茂的眼神自是冷了几分,带着华蓁直接朝外走去。
刘茴则是让京兆府的官差将红袖和皎月也押送道刑部。
因着刑部并非等闲地方,那些个看热闹的人,可是瞧不着里面的事情。
眼瞧着沈崇茂和华蓁进了刑部大堂,一个个便只能在外面猜测。
刑部尚书李钰也算是三朝老臣了,当初沈崇茂还未曾入仕,李钰便已经是官拜刑部侍郎,做这刑部尚书早已经有快二十年。
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
所以听着清和郡主杀了晋国夫人的事情,连着眉头也没皱,只是叫人将他们带到堂前。
华蓁和沈崇茂到了公堂之上,见着李钰坐在上位,身着官府一脸的铁面无私。
当即跪了下来:“华蓁拜见尚书大人。”
沈崇茂毕竟是个国公爷,虽说已经被罢免了官职,但是这爵位还在,看着李钰只觉得二人不相上下,便只是拱了拱手立而不跪。
李钰见此面上顿时变了变,瞧着沈崇茂:“公堂之上为何不跪?晋国公莫不是不知道大燕的律法不成?”
闻言沈崇茂冷了脸,瞧着李钰丝毫不留情面的模样,只能跪下:“见过李大人。”
“你们二人到底状告何事?”李钰瞧着沈崇茂跪下,这才开口问道。
闻言沈崇茂指着华蓁说道:“她昨晚在芙蓉糕中下毒,毒杀了自己的亲舅母,今日我便是要状告这个不孝的忤逆子。”
“华蓁可有此事?”李钰闻言问向一旁的华蓁。
华蓁当即换上一副委屈的哭腔:“启禀尚书大人绝无此事,舅母与蓁儿无冤无仇,蓁儿为何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舅舅仅凭一个丫鬟的话,便诬陷蓁儿毒害舅母,一个丫鬟之言怎可结案,没有真凭实据便污我杀了舅母,请大人为我做主。”
华蓁说着跪在地上,头伏在地上,身子都跟着轻颤,看上去像是委屈至极伤心难过才会如此。
便是叫谁见了,都忍不住心疼。
沈崇茂见此顿时大怒:“李大人你不要被她的鬼话给骗了,她素来心思极重,惯会说假话!人既是她杀的,我有人证!”
闻言李钰看着沈崇茂眉头微微皱了皱。
此刻公堂之上,沈崇茂如此盛气凌人,华蓁则是伏在地上很是柔弱,任谁见了也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子会毒杀了自己的舅母。
只是公堂之上,不能因为恻隐之心影响断案。
李钰当即冷声道:“你既然有人证,那就请人证上来。”
自有衙差去将红袖和皎月给带了上来。
虽说红袖与皎月都被关在别处,但是也没受什么委屈,这么短的时间,京兆府自然也不敢对她们如何。
一进门见着华蓁跪在地上,皎月只觉得心疼的很。
沈家当真是太可恶了,先是暗算要她们郡主的性命,然后便是算计,一次两次不成,现在更是要诬陷她杀人。
越想心中越委屈,眼泪跟着都落了下来。
反观红袖因着在牢中好生的想了想,此刻面上的神色倒是坚定的很。
见着沈崇茂站在旁边使了个颜色,当即恭敬的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大人。”
闻言李钰问向红袖:“晋国公说你看见清和郡主下毒杀了晋国夫人?”
闻言红袖点点头应声:“是,加了砒霜的芙蓉糕,便是郡主身边的丫鬟皎月给奴婢的,让奴婢假借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如意之手送给晋国夫人。夫人便就是吃了那盘子芙蓉糕,被毒死的。”
“那好,本官问你,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你从实招来。”李钰瞧着红袖眉头微微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