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施觉得很闷，她眸子里水光闪烁，拧开车门走下了车。

外面凛冽的风，瞬间将她席卷。

肖墨寒眸色一暗，手放在车把上，也打开了车门。

她的手扶着栏杆，感觉到后面那个挺拔的身影在靠近，林落施苍白的小脸歪过去，哑声轻轻问出一句：“你到底是谁？”

她感觉自己不认识他了。

肖墨寒走过去，将她轻轻翻转过来，拉着她的手覆盖上心脏的位置。

“你说呢？”他璀璨如星辰的眸光倒映在她眼睛里，哑声道，“我是谁？”

林落施眼里碾压过巨大的震惊，脸却渐次冰冷下来，淡漠道：“肖墨寒，你不必告诉我这些，你的那些事情都跟我没有关系……如果你害怕因为自己连累我们，那这次出差的计划可以取消，你让我们都回去——我不需要你担心我的安全。”

肖墨寒的眸子凝视着她，有巨大的苍凉和心痛从心里狠狠碾压过去。

他唇色苍白，哑声开口：“你还是……一点机会都不曾给我。”

“不要问我要机会！”林落施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飞舞，清冷的小脸望着他，颤声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曾经多少次我也问你要过机会，你给过我吗？！你想要耍狠的时候没有人能避得开，也没有人能把同等的伤害统统还给你！！肖墨寒，这个世界上不该有那么多不公平！你知道吗？！”

她声音有些凄厉，眸子里闪烁的水光瞬间就被风吹冷。

肖墨寒的手掌，轻轻抚摸上她的脸。

林落施冷冷盯着他，避开。

他的手掌转而撩开她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的发丝，将她小脸上的幽怨，委屈，滔天的仇恨都暴露出来，他俯首低低道：“那告诉我，还可以怎么还？”

肖墨寒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丝猩红，缓缓地哑声问她：“用你的方式来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偿还给你？你心里曾经有多委屈，多绝望，都告诉我……不管你要什么，只要你肯说，我赔上这一生都会给你……”

“你够了！”林落施眼圈泛红，冷冷呵斥了一声。

风那么冷，她浑身颤抖，却毫无顾忌地低吼出声，“肖墨寒，你没有错，你不过是太爱我妹妹林婉婉了，爱得眼也瞎了，心也盲了！等到了阴曹地府你不会有任何一件事做得对不起她！！我怪什么都可以，可我怪不了你爱她……”

最后一句，她说得气若游丝，心若刀割，眸光剧烈闪烁。

说完她就想要离开，她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居然会在这种空旷陌生的地方跟他谈这种事！

肖墨寒却猛然拉住她纤弱的手腕，单臂将她紧紧抱在了身前！

“我爱的不是林婉婉……”他声音暗哑发颤，眸色猩红，切齿说着，“如果我提前知道那些事，我不会放任她伤害你……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伤害我们的孩子！更不会允许自己现在后悔至死却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一句，他是咆哮着说出来的。

神情恍惚，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只是粗喘着抱紧她，抵着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