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夜景也很不错，你不想去看看吗？”肖墨寒的口吻依旧淡淡的，做着最简单的邀请。

“我想不出什么理由要跟你一起欣赏伦敦的夜景……”林落施诚实回答，清澈的眸凝视着窗外，“跟恋人，亲人，哪怕是朋友，都可以肆无忌惮敞开心扉，欣赏是一件快乐的事。可是跟你，还是算了。”

肖墨寒修长的手指抵着唇瓣，深邃的眼眸里碾压过一阵窒息的剧痛。

他俊脸微微苍白，俊逸的唇角浮起一抹苍凉悲伤的笑，眸子里也闪烁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他哑声道：“我现在真希望自己以前什么都没做过，没怀疑过，没误解过……这样就没有那么多的过错，你也不会时刻想要拒我千里之外——林落施，你知不知道人后悔到极点的时候，心也是会痛的……”

林落施的小脸，碾过一丝滚烫的温度，是心痛，是羞愤，也是灭顶般的嘲讽。

“你可以闭嘴吗？”她眸子里一片伤痛，开口道，“因为他们听不懂中文，所以你就可以这么放肆地对我说这些话吗？留着你的心痛去跟其他女人说吧……我不需要。”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有些切齿。

“……是吗？”肖墨寒暗哑的嗓音说着，眸子里的剧痛愈发浓重，“那你需要什么？告诉我……”

“我什么都不需要！”林落施小脸涨红，气得捂住了耳朵，全身有些哆嗦。

前座上的两个人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透过后视镜好奇地看着他们。

“我说过我不想逼你。无论你想要怎么样，告诉我，我都会为你做……”肖墨寒的拳头攥紧，因为用力而指骨泛白，青筋暴起，隐忍着巨大的心痛，“可是你连报复都不想要吗？你是不是曾经很想捅我一刀？我给你这个权利，如何……”

“你疯了……你简直疯了……”林落施不想再听他这些话，睫毛上沾染着一层湿润的光，小手搭上车把，“我受不了了，停车！”

肖墨寒的脸色，彻底僵硬下来。

“what？”前面的员工听不懂，用英文问了一句。

肖墨寒抓住旁边女人的手，她触电一般想要挣扎，肖墨寒就猛然将她拉扯过来，俯身将她的手从车把上面抓下，防止她一时激动真的不趁着停车就跳下车去。

“nothing。”他暗哑的嗓音对着前面的人说。

四目相对，她清澈的眸子里有一丝猩红的绝然，不给他一丁点机会。

肖墨寒俊脸苍白，语气和尊严都彻底放低，哑声道：“我不说了……林落施，我可以闭嘴，不要拿你自己的安全跟我开玩笑，我闭嘴……这样行了吗？”

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一般，疲惫的睫毛颤了一下，从他的掌心里挣脱出来。

可尽管如此，却依旧躲不开他目光的萦绕。

那一种目光，很灼热，很专注，像是要挖空她的胸腔看看她的心究竟长什么样子，她脸上微微发烫，尴尬而冰冷，比刚刚听他说话更加煎熬。

好在，前方车子终于刹车，停住。

林落施不想再被困在这种情景下，她打开了车门就往下走。

可是不可否认的，她脚步有些虚软，头晕脑胀，她从来都不知道肖墨寒可以是如此的样子，这样隐忍着失控的肖墨寒，她第一次见，见一次，心里就惊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