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肖墨寒很爱林落施。”张落施淡淡的插了句。
“是啊,很爱,几乎用尽了生命。”连惟鸣不尽苦笑,“你根本无法想象,没有林落施的肖墨寒,白天疯了一样的工作,晚上泡在酒吧里,用酒精麻痹自己。”
张落施沉默,眉心却紧拧在一起。
“墨寒是天之骄子,自幼便霸道沉稳,做起事来,手段狠辣决绝,甚至有些可怕。而只有林落施在他身边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他像一个普通的男人,会怒会笑,有想要呵护的东西,不再冷漠的淡看人生。”他的目光温润的落在张落施身上,而她依旧是一脸茫然。
“还是,什么都记不得吗?”
“嗯。”张落施点头,唇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或许,我根本就不是林落施……”
“你是。”连惟鸣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我相信墨寒的直觉。何况,你在他怀中的时候,真的没有半分感觉吗?”
咚的一声,张落施手中的金笔砸在光滑的桌面上,连惟鸣的话本意并没有什么暧.昧,而张落施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迷乱的夜,她在他身下,曲意承欢。她不想骗自己,对于彼此的身体,他们都是那么熟悉。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过什么,让墨寒不要命的工作来麻痹自己。不过我敢肯定,能让他如此失控的,只有你。”
张落施隐在桌下的手早已不自觉的紧握成拳,指尖陷入掌心,血肉模糊了一片。他病了,而始作俑者,竟然是她。
“他的病,严重吗?”她淡淡的开口。
“想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看。”连惟鸣不假思索的回了句。“每一次林落施离开,他都要过一段醉生梦死,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再加上这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他的状况,可想而知。”
张落施沉默,这一次,连惟鸣也陪着沉默。他掏出西装外套中别着的金色钢笔,在白色便签纸上流利的写下了医院的地址和病房号,什么也没有说,便起身离开了。
连惟鸣走后,张落施拿着那张便签,端看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去看看他。
终究,是放心不下的。也许,潜意识中,她已经相信自己是林落施,或许,她愿意将自己当做林落施。
并没有让公司的司机送她,而是一个人打了出租车向医院而去。
s市的夏日是多雨的季节,车子行驶到医院的时候,竟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并没有带伞,张落施是顶着大雨跑进医院的,短短的几步路,却已经被淋湿。及腰的长发,发梢不断的滴落着水珠。
vip病房并不难找,站在肖墨寒的病房门前,张落施抬起的手,却犹豫不决。明明牵挂着,可‘永不相见’也是她说的。
犹豫间,门竟然被人从里面推开,走出来的是一位年迈的老人。
肖老爷子看到她先是一怔,随即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关于林落施的情况,自家儿子已经和他说了个大概。他是有分寸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面对失忆了的林落施。
“你这孩子,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来,若是淋病了怎么得了。”肖老爷子嘀咕了几句,不由分说的将张落施拉入病房。
张落施礼貌的问道:“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
肖老爷子笑了,“我是墨寒的父亲。”
张落施怔了一下,冲他点点头,却并未做任何称呼。
对于肖老爷子,如今她也是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