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墨色瞳眸中,带着三分不堪,七分狼狈,肖墨寒转身,决绝的离开。
徒留下张落施,僵硬的站在原地。
被他吻过的唇,依稀带着几分刺痛,而掌心更是火辣辣的疼着,连带着心也痛了。
泪珠在清澈的瞳眸中不住的打转,只是她倔强的不肯哭出来而已。
不记得僵硬的站了多久,等回到宾馆的时候,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张落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竟是一夜无眠。
她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三年前,当她在医院中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而脑海中也是空白一片的。
外婆就坐在她的身侧,紧握住她的手,慈爱的看着她,对她说,“张落施,我的外孙女。”
外婆说,她是张落施,刚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不久,因为出了车祸,暂时失去了记忆。她茫然的点头,对外婆的话深信不疑。
在肖墨寒出现之前,她的生活是如水一般平静的,而肖墨寒的出现,却打破了这一切。
浑浑噩噩间,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入屋内。
张落施揉了揉酸疼的眼睛,翻身下床。
屋内死一般的沉寂,餐桌上摆放着温热的牛奶面包和一叠牛皮纸资料。
她走过去,看到牛奶杯下压着一张湛蓝色的便签——我去开会,别忘了吃早餐。还有,那块地我不会再跟你争了,本该是属于你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张落施蹙眉,打开牛皮纸袋,竟然是批下来的土地文件,所有的手续一应俱全。
她轻叹,这段莫名奇妙的纠缠,终于可以结束了吧。
她与他之间,从此天涯陌路。
张落施还是乖乖的吃了肖墨寒留下的早餐,然后独自乘车回了s市。
千御野发现她一夜未归,几乎打爆了她的电话。
当她走进办公室,他坐在沙发上,模样竟是十分的狼狈,水晶烟灰缸中堆满了燃尽的烟蒂。
“落施,你去哪儿了?”他满眼血丝,双手紧握住她肩膀。
“去了趟d市。”张落施随意的回了句,将手中的文件递到他手中,“土地的事已经结局了,工程应该可以顺利动工。”
千御野拿着文件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昨天张落施莫名其妙的失踪,他便派人查了肖墨寒的行踪,说是去d市开会,呵,怎么会这么巧,张落施也去了d市,今天便将批文带了回来。
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亦或者说,张落施用什么换回了这个批文。
“你昨晚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他的声音都沙哑了。
张落施沉默,而沉默便是默认。
“他对你做了什么?”千御野的情绪有些失控,握在她肩头的手掌不由得握紧。
张落施吃痛,眉心紧拧在一处。
“小野放手,你弄痛我了。”
“张落施,你告诉我,是不是肖墨寒那个禽兽逼迫你的!”千御野怒吼了一声,转身便冲向门外,大有一副打算与肖墨寒拼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