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次是真的,少爷的尸首已经抬回来了,就在咱们家前院放着,夫人刚过去看了一眼,就晕过去了。”周管事边说边着急地指着前院,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周天旺一听,感觉这次恐怕是真的了,立刻从椅子跳了起来,跟所有的人都没有打招呼急匆匆的就走了,安天命半天才慌过神来,周天旺的儿子死了,这事情让他的额头又开始出汗了。
周天旺匆忙来到自家前院,离的很远,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躺在一副担架上,一帮下人扶着晕倒的夫人,各自垂泪,看来自己的儿子真的被打死了。
“儿子,儿子呀。”周天旺喊了两声后,人已经走到跟前,他蹲下去,看了看周正的脑门,心中的痛锤心般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有些眩晕,但很快镇定了下来。
遇到大事,男人不会象女人那样哭天喊地。
周天旺更是经历了朝代变化的人,在天津城,混到周老二这个份上,也是用刀枪杀出来的,死人那是常有的事,不过,这次死的是他的儿子。
周天旺咬了咬牙,他抬起头来问周管事说:“有没有目击者,你们到底看清楚是谁干的吗我要灭他全家。”
“老爷,少爷肯定是被齐怀仁或唐家耀他们两家下了毒手。”周管事说这话是有根有据的,前些日子,齐怀仁和唐家耀竟然同时看上了他们周家在日租界西边不远处的和平赌坊,站在这赌坊门前,能远远地看见日租界的界碑,由于地理位置的绝对优势,平时来这里尽兴的各国爆发户络绎不绝,赌坊生意也因此非常兴隆。
不管齐怀仁和唐家耀他们两个人出多少钱,愣是没让周天旺动了心。周天旺回他们的话很简单,意思就是说,我有一只会下金蛋的鸡,你们现在想用便宜的价格把我这下金蛋的鸡买走,那不成了个笑话吗
周天旺在天津城抠门也是有名的,所以,周天旺这话并不算过分。
不过,周天旺心里很清楚,单凭齐怀仁个人的实力,他还未必敢在天津城开枪杀人,齐怀仁在三家中实力最弱,在前几年的争斗中,也属于败者。后来,靠着日本人发了家,又在日租界内开了十几家窑子,弄了几间烟馆,实力才渐渐赶了上来,在天津商界排名第三,也是商界的人给了他面子,其实是有些名不副实。
倒是唐家耀这个人,一直掌握着整个天津的漕运和码头,不但排名在周天旺之上,更与军政要员,警察机关,甚至还与日租界,甚至是法租界高级官员保持着一种相当好的融洽。
唐家耀才有这个胆量。
不过,就算他真打死了他的儿子,没有证据也无法给死去的儿子报仇,警察局安天命那也不过是混吃等死的老狐狸,唐家耀目前的势力远在他之上,就连唐家耀的护院队,也一律配上了德国造的二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