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曾许诺过你,若有一日到了京城,必会带你尝一尝正宗的佛手金卷。如今,虽然这菜并非御膳房出品,可与御膳房的滋味也是相差无几的。”
美食当前,许楚自然不会矜持客气。许是味道太好,竟使得许楚胃口大开,险些将满桌饭菜吃个干净。也亏得饕餮楼的饭菜,摆盘漂亮,实际分量却并不多,这才没让她吃撑。
而萧清朗则惬意的眯眼,看着她一副食饱餮足的模样。待到她每尝到新鲜吃食而眼中掠过一丝惊喜,又或是帮着自己夹到碗碟中的时候,他就会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柔情。
他并非懵懂无知的少年郎,而且也早已过了浮华的年岁。所以从一开始,他求的就不是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浪漫。他只觉得这般相对而坐,彼此心中记挂着对方的日子,安逸而又喜悦。
他敢肯定,若是换做旁人,纵然国色天香自幼被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也不会如她在自己面前一般安然。
既然是情爱,自然要是脉脉温情。而他要的想来都不是声色犬马,也不是相近如宾的生活。
吃过饭后,俩人又在水亭小憩片刻。萧清朗鲜见的取了杂谈翻着,而许楚则让人帮着寻了几本京城正热门的话本子。
就在二人享受片刻宁静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略带哭腔的清脆声音。
“是明珠!”许楚倏然坐正了身子,仔细听了起来。
而萧清朗也脸色一沉,眉头紧蹙起来。按道理来说,在花无病的地方,绝不可能有人会对明珠不敬。甚至可以说,就是放眼京城,也不会有几个人敢当众与张扬的明珠作对。
更何况,按着明珠的性情,就算受了委屈,她最多也是直接摔鞭子抽回去,又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哭腔?
这么一想,萧清朗跟许楚就相视一眼,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出事了!”
而且,此事十分棘手,以至于明珠都无法抵挡。或者说,连齐王府都不能出面为她做主。
此时的萧明珠,心头只剩混沌,泪眼朦胧十分脆弱。她一见萧清朗跟许楚,直接就冲上去拉住了二人的袖子。
“三叔,楚姐姐,赶紧救救花孔雀啊……”
许楚见她神情焦急,赶忙上前扶起她,柔声问道:“明珠,别着急,先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明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我跟花孔雀越好今天也给你们接风的。可是等我去找花孔雀的时候,却听说他跟父王入宫去了。等我到了宫里,就见他已经一身是血,还被押入了天牢。”
“我听皇伯父说,如果没办法证明他的清白,在北疆十七国使团离京之前,就要把他处斩了。”萧明珠哽咽着说道,“可是,可是……可是宫里有人说,亲眼看到了花孔雀杀人。”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加上在求皇伯父跟父王时候,受到冷斥,一时之间自然就乱了分寸,惊慌到不知所措。
萧清朗蹙眉,追问道:“那花丞相呢?他可有说辞?”
萧明珠摇摇头,“我没见到花相呢……”
稍稍思忖片刻,萧清朗对许楚说道:“我先入宫查看究竟,你先照顾一下明珠,至于宅子的事儿,待我回来再作商议。”
许楚也知道现在不是说那些事情的时候,她肃然点头,犹豫一刻说道:“当心一些。”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此事发生的太过蹊跷。若只是十七国使臣被杀之事,那倒无妨碍。左右,当日萧清朗急于归京,便是因为此案。这事儿,在马车上之时,他就曾与她商讨过。
可是,偏偏在他们刚入京还未过半日的时候,就遇上了花无病成为杀害使臣的凶手。
这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冲着他们来的。至于是挑衅还是试探,此时她还不得而知。
萧清朗颔首应下,目光沉沉的带人离去。当然,有了花无病的前车之鉴,他绝不胡再让许楚独自留在此地,所以,当即将魏广等三个侍卫留下,暗处又留了两个暗卫保护。
安排好一切之后,他才让人牵了马匹出来,一跃而上疾驰离去。
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瞧见这幅情形,急急忙忙往两侧躲闪开来。有未看清楚来人的咒骂起来,就听一旁眼尖的商贩劝说道:“那时靖安王的马匹,定然是有什么棘手的案子要查,否则王爷绝不会在闹市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