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明跪在旗杆下面,对着笼中人头痛哭流涕。
“什么?”
“快来人,官兵余孽来了。”
两位小兵见状,急忙大吼大叫,镇内驻扎的天平军得到消息,迅速有了反应,开始朝旗杆的方向走来。
唐楼一伸手,火光过后,旗杆上的竹笼落下,人头掉进朱思明怀中。
此刻,数百天平军来到旗杆四周,将唐楼二人围在当中。
唐楼调动逐日鸟的力量,袖口飘舞间,漫天金色羽毛如羽箭落下,命中之人逐一点燃,瞬间燃烧成灰烬。
当今世界,如此手段不啻神仙手段,吓得天平军连连后退,龟缩进入朱水镇内。
“这妖道是谁?为何残杀我手下儿郎?”驻扎朱水镇的天平军将领,是奉天讨义大将军麾下的三十五义子之一,平素冲锋陷阵骁勇善战,此刻却无能为力,不敢出战。
身边的天平军将领,也都默然不语,唐楼手段太过可怕,就算他们冲上去也必死无疑。
唐楼带着朱思明,将朱将军首级安葬,此事过后,朱思明对唐楼死心塌地,愿意追随唐楼,游历天下。
“附近哪里疫病最重?”
“闻喜寨!”
“好,我们就去闻喜寨,救人!”
闻喜寨的疫病来得及快,一个外人将病源带进来,短短数日后,整个寨子都染遍疫病。
闻喜寨是军寨,内部居住的是官兵和军属,平时管理严格,倒也稍稍延缓疫病的延缓,可惜缺医少药,终究还是让疫病蔓延开来。
统领军寨的将军,此刻愁眉不展,疫病越发猛烈,眼看着寨子军民倒下大半,若是不及时处置,闻喜寨就要死伤殆尽了。
而且寨中军心不稳,虽然官军围住闻喜寨,极力阻止染病之人逃走,但是不少健康之人不甘心等人,几次冲击封锁线,被击杀许多,但是局势已经渐渐遏制不住。
现在将军手头还有一支兵马,常年驻扎在外,这次没有染上疫病,这是他手头仅存的力量,若是让疫病外延,恐怕这支力量也要没了。
幕僚走到将军身边,“将军,寨中药物耗尽,粮食也都染上病气不能吃,该当及早准备才是。”
将军双目浮现不忍,寨中染病军民,有的是陪他出生入死的士兵,有的则是战死烈士的家属,现在被病魔缠身,只能慢慢等死。
这种疫病猛烈如火,从传染到身亡,不过短短五天,而且从空气、饮水等都可以蔓延,往往一人染病,全城病死。
将军向朝廷求助,等来的是一纸冰冷公文,“不惜一切代价,将疫病控制在闻喜寨内,否则军法从事。”
堂上的衮衮诸公,怎么会怜惜斗升小民的死活,公文中的意思,是要将军灭杀闻喜寨上下军民,将疫病彻底灭绝。
可如此残忍手段,将军怎么忍心?
幕僚提醒将军,“将军,昨天又有五人偷偷出寨,虽然被及时发现,可有一人差点超出闻喜寨,我们现在必须抓紧了。”
万一被人逃出寨子,将疫病传到其他地方,将军就是重罪,要革除军职,披枷带锁囚车押送,上京待审。
“将军爱民如子,在下佩服,只是慈不掌兵,现在到了该决断的时候了。”幕僚手指着封锁闻喜寨的士兵们,“寨子内的军民是性命,外面的儿郎们也是性命,你该做出决断了!”
这些天,宅内不断有人冲击封锁线,虽然都是健康的,但时间一久,肯定有染病之人夹杂在内,若是将封锁寨子的士兵感染疫病,那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