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沈妙言没好气地推开他:“好你个君天澜,竟然背着我到云香楼喝花酒!还敢亲我,你还敢亲我!”
说着,小拳头使劲儿去捶他的胸膛。
君天澜无奈地抓住她的两只细手腕:“乃是约人谈事,才到这儿来的。”
“约人谈事,不能去正经酒楼吗?四哥背着我想姑娘,真是坏到骨子里了!幸亏怀瑾提醒我,不然我都要被你蒙在鼓里一辈子!”
听见君怀瑾的名字,君天澜在心底暗暗记下这笔账,揽住她的纤腰,哄了她好一会儿,才带着她从暗门离开。
阁楼暗影里,秦熙唇角勾起一道残酷邪魅的弧度,看来,寿王挺看重这小妾的,被打了一巴掌都不还手。
若换做是他,这女人早被他拍死拿去喂狗了。
重新回到雅座,楼下歌舞还在继续。
顾钦原不知去哪儿了,君怀瑾跑到君天澜的雅座,陪着笑:“皇兄,我就知道您想念嫂嫂了,于是特地将嫂嫂拐出宫来见您!”
沈妙言望向她,忽然觉得如果她有条尾巴,此刻一定摇得非常欢快。
君天澜似笑非笑:“听说怀瑾一直想去军营历练?”
“是啊!”君怀瑾惊喜地睁大丹凤眼,“皇兄是要送我去军营,表扬我今晚的劳苦功高吗?”
“我会修书一封,送你去舅舅驻守在北城的jūn_duì。”君天澜声音淡淡,眼底都是旁人难以注意到的腹黑。
“啊,多谢皇兄!”君怀瑾喜不自禁,又望了眼沈妙言,笑得不怀好意,“那你们继续,我回雅座接着看歌舞!”
说罢,欢欣鼓舞地跑了。
沈妙言抿唇,暗暗为君怀瑾默哀了几秒。
君天澜目光落在她身上,拍了拍大腿:“过来。”
她嘟嘴,不情不愿地蹭过去,被他一把拉到腿上,单指挑起她的下巴:“刚刚在楼下,叫我什么?”
男人周身气度凛贵而压迫,沈妙言刚刚打他的时候不怕,现在雅座中只剩他们两个人,倒是怕起来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低垂着眼睫,咬住唇瓣,不说话。
君天澜薄唇抿着浅笑,伸手将她的嘴巴扳开:“不许咬嘴巴。刚刚,叫我什么?”
“君,君天澜……”小姑娘声如蚊蚋。
男人注视着她畏畏缩缩的模样,越发想笑,伸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君天澜,是你能叫的吗?”
沈妙言捧住额头,抬起泪汪汪的圆眼睛,语调柔弱可怜:“疼……”
君天澜喉头滚动,他刚刚只用了点点力气,哪里真会弄疼她。
这个小女人越发有心机了,故意表现出这番姿态,是想惹他怜惜,不再追究那一巴掌?
“可是妙妙刚刚打了我,你自己说,要如何补偿才好?”
男人对着她的耳朵吹气,吹得她浑身都痒,却无路可逃。
她垂下鸦羽般的眼睫,语带撒娇:“四哥背着我来青楼找姑娘,是四哥有错在先,怎么好意思问我要补偿呢……”
“云香楼是我的产业,今夜开张,自然要过来瞧瞧。本想使美人计收买秦熙,不料他不吃那套。”君天澜说着,转动墨玉扳指,踌躇半晌,目光落在沈妙言脸上,“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去?”
沈妙言依旧垂着眼睫,面不改色:“那道扶栏有些矮,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君天澜目光落在她轻轻攥起衣摆的小手上,她掉下去的那个位置,是秦王离开时途径的地方。
丹凤眼中眸光微动,他并未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