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可是，警校毕业后，我因为家里太穷，没钱送礼，结果我这警校第一名，居然没有被警队录取，这可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当时我父亲病重住院，需要用钱，只好去了胡氏集团当保安。不过随后，我就成了胡天明的司机。”

胡伟冷笑一声：“然后就开始了你没羞没臊的小人生活？”

谢军抽了口烟：“随你怎么说吧，我从那时候起，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相信了，我只相信钞票，只相信利益，没有这些，谁都别想使唤我。其实，胡天明对我不错，但是我家里缺口太大，那点工资，不够开销，所以我只好想尽办法，换取活下去的资本。胡伟，我确实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甚至贾玉华的死，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

他的笑容逐渐泛起：“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啊？”

胡伟这会儿确实已经捏紧了拳头，但是他还是有些不解，都这种情况下了，谢军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胡伟自信，他和吕岳在这，绝对不会让谢军溜之大吉的。

而谢军站立的位置，也根本没法摆脱两人的纠缠。

吕岳从办公桌上已经下来了，他看着谢军问道：“继续说吧，我看你有多少感慨。”

谢军将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踩：“黄志强曾经找过我，想让我把胡天明的行程告诉他，事后他给了我十万块。那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良心受到了谴责，内心也很慌张，因为当时胡天明和黄志强已经势如水火，我担心黄志强会暗杀他。但是最后，却不了了之，现在看来，那应该是黄志强的一次试探。”

这是临死前的忏悔？

不过吕岳和胡伟并没有打断他，反正这个时候，谢军已经是瓮中之鳖，等他哔哔完再收拾他也不迟。

两人很有耐心。

谢军继续叨逼叨：“再后来，黄志强又找了我几次，但都是一些小事，细心打听一下啥都能问出来的那种。不过他愿意给我付钱，我肯定也不会拒绝的。就这样，我们合作了下去，每次都让他很满意，当然了，他的报酬让我也很满意。那段时间，我膨胀了许多，还跟贾玉华争小琳，处处和贾玉华做对。虽然我是个司机，但我是老板的贴身司机，公司所有人都卖我面子的。”

谢军又点上了一根烟：“再后来，黄志强给我介绍了一个人，整天戴着墨镜，看什么都不顺眼，但是出手更阔绰，不过要求也逐渐变多。但是他要问的那些事，都是胡天明的生活中的表现之类的，我很不明白，他们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两百万，就是打听一些隐私和花边新闻，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我甚至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个胡天明的追求者，因为这些问题，跟追明星的那些粉丝关注点一样。”

胡伟问道：“都是什么隐私？”

他有些担心，谢军会不会说他爹养着小老婆之类的话。

结果谢军说道：“血型啦，饮食习惯啦，生活偏好啦，甚至血样尿样，反正就是这些问题，商业上的那些机密策略，却一直都没问过。到现在，我都不明白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意义。”

不过接着，谢军就说出了一段让胡伟震惊的话：“有一次，我去酒吧找那个墨镜男送胡天明的头发样本，结果他好像嘟囔了一句，这世上到底有几个胡天明。我当时不知道这话啥意思，问他，他直接给了我一巴掌。现在想想，他们好像是在确定胡天明是不是一个人……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胡伟没觉得可笑，反而觉得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