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事呀?”汤圆帮她晒衣服,好奇道。
胭脂的神色神神秘秘的,道:“待会儿再告诉你。”
锦娟无意间就将他们的话听了进去。
大好事?
是什么?
锦娟心里面的疑问愈发大了起来,她左思右想,计上心头。状似无意地将胭脂搁在地下的盆子踢翻,胭脂正忙着和汤圆说话,听到砰的一声,忙回头看去,见盆子掀翻在地上,盆子里面的衣服也顺着盆子跌在了地上,她哎呀呀地叫着,蹲下身子去收拾盆子。
锦娟也蹲下身子帮她收拾着,抱歉道:“胭脂妹妹,我真不是故意的。”
胭脂爽朗得很,笑道:“无事无事。”
怎么会无事呢?衣服脏了,胭脂得拍打一阵子才能晾晒,而锦娟已经晾晒完了,帮他们拾起衣服,便离开了这里。锦娟疾走两步,见四下无人,溜进了一旁的小道,将自己的身影隐在了树后。
果不其然,胭脂和汤圆一同走着。
胭脂四下看了看,看到树后有一抹衣角,了然地笑笑,同汤圆道:“你不知道,李航让小姐和他去赏花,就在今晚卯时。”
汤圆捂住嘴,惊道:“可是,李航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胭脂垂下眸子,也有些哀伤:“小姐现在也是没什么办法,实不相瞒,你也知道,平桂家的一直克扣小姐用度,小姐只能和李航打好关系。”
“只求日子好过些罢了。”
汤圆唏嘘,也没再说话,两人相携离去。片刻,见她们两人走远了,锦娟才从树后出来,望着她们两人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说话。
李航?
日光下彻,灼目的阳光晒得人心里发慌。锦娟的心底里深处一直有那么一道声音在呼喊着,如魔似幻,仿佛藤蔓一样将她的心缠绕的喘不过气来,催促着她的心,无可救药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锦娟,你的机会到了。
入夜,清月高悬,难得的凉风吹拂了整个清河庄驱散了些许暑气。白枳披着一条素色披风,站在窗前,望着后花园的方向。
此时,后花园,锦娟衣衫单薄,猫着腰,穿过一条小径,鬼鬼祟祟地前行。直到眼前的景色开阔起来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曼陀罗花在月下开的娇艳,而曼陀罗上的明灯,却没有一盏点亮。
电光火石之间,锦娟明白了李航找白枳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但她没有退却,嘴角甚至还勾起了一丝笑容。
李航抹黑,见前面立着一道纤弱的性子,饿狼扑虎般扑了上去,那双粗粝的手不由分说就要剥锦娟的衣服,厚唇印上了锦娟的眼睛,嘴唇,带来灼热的温度。锦娟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便被李航压制的不能动弹,李航嘴上正忙着,含含糊糊道:“小姐,航不会辜负你的……”
锦娟哭哭啼啼地细声骂了几句,不过片刻,草丛里面便传来了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声。
天光微亮,李航哼了一声,微微翻个身,正对上面前的女子。昨夜让他旖旎不已,然而还不等他回味完那份蚀骨,眼前的景象就让他傻了眼。
面前熟睡的女子,怎么会是锦娟……
他一个翻身,脑袋里一激灵,见锦娟还未彻底清醒过来,抓过旁边的衣裳就要溜走,却不料脖子上缠过来一双嫩藕一般的手臂,如兰芳馨的香气吹拂在他耳边,声音迷离魅惑:“您想走么……”
李航手里面的衣服掉在了地下,讪讪一笑:“怎么会呢。”他转过身看去,锦娟那双杏眼正媚眼如丝地望着他。
锦娟抚了抚肩头鸦黑的头发,并没有对上李航的眼神,她淡淡道:“您这是吃了奴婢,不想认账么?”
平桂家的一向很疼爱李航,只要傍上他……
“你什么意思?”李航蹙眉,“昨日我约的,明明不是你。”
“是小姐么?”锦娟轻笑,“就她那副干瘪的身子,也只有你能看得上。”她慢慢地爬向李航,手臂缠绕在他的身上,道,“我只是个丫鬟,左右没有什么亲友,若是你不认帐,我大可闹了开来,到时候不光是我,你也颜面无存。”
“我就算是被浸猪笼,也一定会拖你下水的。”
李航的脸顿时白了,没想到自己昨夜睡得不是美人,而是一条美人蛇!他咬牙切齿道:“那你想要怎么样?”
“锦娟想求得,左右不过是一个富贵罢了。只要你听我的,我自然不会伤害到你。”
“那么……您意下如何?”
彼时,香玉正在院中浇花,却见院内无门被人砰的一声从外踹开,而来者李航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把拎起香玉的衣裳,恶狠狠道:“你这个婆娘,我是你亲哥,你缘故害我?”
香玉见他双眸血红,心中一怵,手里拿着的水瓢也桄榔一声跌在地下。她憋红了脸,道:“你这是对我做什么?你还记得你是我亲哥呢?那你现在是真心疼爱妹妹的态度么?你说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近来青红不分就发怒,若是让娘亲知道了,必然不会让你好过了去!”
李航一听到‘娘亲’二字,手上一抖,待回神,却又将香玉的衣领抓得更紧,咬牙切齿:“你还用娘亲来威胁我?你以为我真的怕?”
香玉脖子被勒的生疼,咳了两声,道:“你……你先松开我!我和你解释……”
李航闻言,这才将她一把松开。香玉趔趄两步,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要出来了。
老天啊,你看看,我这是什么样的家境?
旁人家的哥哥都恨不得将妹妹宠上天去,是妹妹长久的依靠,而我呢,却有一个不学无术,只有在收拾烂摊子的时候才会找上我的废物!
是了!是了!还有张二公子。
香玉直起身,抹干眼泪。
张二公子现在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她一定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早日脱离困境!
香玉咳得舒服了些,抬眸,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航。刚刚李航一进来就拽住自己衣领,自己也没来得及打量他,现在看来,却是满身狼狈,衣服也是随意穿上的,腰带也没系好……
难不成,难不成……
香玉的眸子蓦然睁得硕大。
难不成,李航没有成功的污了白枳身子?
她将这句话问了出来,李航冷笑一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是怎么办事的?明明都告诉了我办妥了,为什么我如约而至,第二日醒来,身边躺着的却是庄子上的丫鬟锦娟?”
锦娟?香玉捂着嘴,问道:“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李航坐在台阶上,痛苦地抱着头:“我怎么可能看错,你知道么?锦娟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现在算是被威胁了,该怎么办啊。”
香玉略略冷静下来,瞥见李航一脸懦弱和无措的模样,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屑,道,“我去问问洛阳城里来的那位。至于锦娟……左右也是你睡了人家,你负些责任也是应该的,只是她若不知好歹,一直威胁你?”
她冷哼:“你这般能耐,连亲妹妹都敢疾言厉色,仿佛要杀了我的模样,左右不行,把她杀了就好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一句略带怒气的戏言,却真的被李航听进了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