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金钰一番话说完,杨冰凌心中暗暗叫好,幸亏把这肖金钰带来了,要不然自己压根就编不出这么机智又令人信服的说辞。
这女孩一听这话,立刻眉飞色舞起来:“好好,我告诉你们啊,她在村里名声可坏呢,谁都不喜欢她,仗着自己考上大学了,整天神气活现的,这样的人,你们一定要给她教训,千万千万不能录取她啊。”
莫晓萱考上大学,现在又忙于致富,村里人确实很眼红,但一听因为这话,会影响她上大学,有人又于心不忍了,拉着那女孩:“陈丽萍,别瞎说了,她也不容易,别误了她一生的命运。”
“我才不管呢,我巴不得误了她,谁让她抢我男人,要不是她,我都要结婚了,我弟弟的婚事也有着落了。现在全部泡汤,我恨死她了。我不怕你们告诉她,我当她面都敢说。”陈丽萍情绪激动地看着周围的村里人。
杨冰凌觉得找到了对的人,刚才说话还含糊的村民,现在听说会影响莫晓萱上大学,一个个又犹豫不决地转了风向,只有这个女孩坚定不移。
就拉着陈丽萍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可以跟我们去镇上说吗?”
又怕陈丽萍不乐意,肖金钰连忙甩甜果子:“我们请你吃顿饭,另外给你五十块钱作为报酬怎么样?”
就是不请吃饭,陈丽萍也不会浪费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何况还有五十块钱?
这么两全其美的事,做梦也想不到啊,陈丽萍二话不说,就挤上了她们的二轮摩托车。
“那个莫晓萱,本来已经有了男朋友了,后来不但又勾引了我男朋友,还又跟县城的一个男的好上了。还说会做什么点心,我才不信呢,她一直在学校住宿,很多家务都不会做,比我差远了。她的那些手艺,还不是那个县城的男的教她的,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要不你们还可以去问问她以前的男朋友伍宇晨,看看他说的与我是不是一样。”
陈丽萍说到有关莫晓萱的事,就滔滔不绝,把这一年多来积聚在心头的怒气怨气,全部释放出来了。
“都是她害得,我就是看不惯她,凭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我到现在,工作都找不到,没有初中文凭,空调厂都不要,本来还在伍宇晨的小吃店工作,现在她弄一个什么流动早餐铺,就安置在伍宇晨的店附近,本来他这个店就不赚钱,现在生意被抢走,伍宇晨直接就把店关了,我又没事情做了,简直气死我了。”
陈丽萍越说越关不了话匣子。
虽然她的话很多地方经不起推敲,但杨冰凌觉得这个女孩留着有用,必须把她拉拢过来。
就对肖金钰说:“现在花园宾馆是不是你爸在负责?可不可以把她安排在你爸的宾馆里做服务员?”
肖金钰一愣:“我爸是院长,但是现在我好像听说国家打算转手承包了,要是我爸承包的话,安排一个服务员应该是没问题的。”
“你爸是一把手,要是承包的话,也一定是你爸,难道还会把这好机会让给别人?就这样说定了,要是你爸承包的话,就把她安排进去。”杨冰凌对肖金钰说。
陈丽萍尽管蛮横不讲理,但是头脑还是满灵活的,没想到有这意外之喜,连忙抓住这机会:“谢谢,谢谢,即使不做服务员也行,哪怕安排我去扫厕所扫地我也愿意的,一定请你们要帮我这个忙,我保证,以后你们要了解莫晓萱的事情,我一定原原本本地一句话不漏地告诉你们。”
下午陈丽萍几乎是唱着歌回来的,没想到工作问题就这么容易地解决了,尽管肖金钰说回家问问,但杨冰凌后来又做了保证,万一真进不去宾馆做服务员,可以到自己家的工厂里干活。
反正不管怎样,自己终于有事情做了。
等以后,莫晓萱没被大学录取,而自己到县城去上班,那两个人的境遇就反过来了。
别看她现在神气,将来哭的日子在后面呢。
陈丽萍越想越开心,一直哼哼唱唱的,她家人很奇怪,昨晚还在家发火扔东西的,现在怎么像吃了笑药似的,嘴都合不拢。
杨冰凌觉得今天真的不虚此行,本来打算打道回府,但肖金钰说既然来了,还不如找一下陈丽萍说的那个伍宇晨,说不定可以知道更多的东西。
“莫晓萱以前真的什么点心都不会做?就是跟你闹翻了以后,才开始会做那些稀奇古怪的点心的?”杨冰凌听了伍宇晨一些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是啊,即使说她去了几次上海吧,你看她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上海人也没见过的。”
村里有好多人在上海打工,伍宇晨的姐姐姐夫也与莫晓萱的姐姐姐夫一样,也在上海开裁缝店。
过年的时候说起这个,他们也一脸的不相信。
“那真是奇怪了,要是她当初不会做点心,贺博远的外公也不会找上她。”杨冰凌一边听信他们陈丽萍和伍宇晨的话,一边又不能自圆其说。
“要不然她还认识其他人?”肖金钰猜测道。
“反正我也不清楚,以前我们一直都好好的,那个夏天以后她突然就跟我闹翻脸,然后就再也不理我了,村里人都说她认识了个城里的男人,才学会了做点心。”伍宇晨自己也不确定地说。
“那就是除了贺博远,她还认识其他城里人。”肖金钰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杨冰凌点点头,这下终于找到让贺博远死心的理由了,不要傻乎乎地被这乡下女人骗了。
杨冰凌和肖金钰回去的路上,心生一计,对肖金钰说:“要不我们真想办法让那贱货进不了大学校门?”
第69章 谁后悔谁孙子
“现在哪有政治复审?分数够了就行。而且她通知书都拿到了,还有几天就要去报到,刚才那些话,骗骗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村里人还行,难不成你自己也当真了?”肖金钰几句话,像一盆凉水泼下来。
杨冰凌有些泄气:“要是贺博远肯与那女人断了来往,我就放她一马,要是他们还是那样纠缠不清,我不管有用没用,我都要写个匿名信寄到招生办公室去,县里省里各写一封,还要给他们学校写一封,我就不信没人管,即使真没人管,坏坏她的名声也是好的。”
“随你,你写吧,反正写个信你也不会失去什么,又是匿名的,找也找不到你。”肖金钰说。
此刻这两个人心里畅快了很多,觉得此行收获不菲。
不过,伍宇晨倒是纠结万分,一方面想看莫晓萱吃逼,让她尝尝失败的滋味。
这一年多来,自己被碾压得太难受了,一男子汉大丈夫,一直不被她放在眼里,连个正视都没有,怎么想怎么不服气。
希望她受了打击,自己正好借此机会去安慰她,看能不能借此机会,两人修好关系,回到以前的状态。
但是假如真因为自己说的话,她上不了大学的话,她也许会恨自己一辈子,那样两个人修好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伍宇晨怎么想怎么不安,好像不管什么结局,都是对自己不利的,有心想找那两个工作人员改变说辞,可无奈,她们找自己容易,自己找他们却很难。
杨冰凌有了这个证词,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打一场有准备的胜仗了,就也不再整天盯着贺博远,坐在家里,慢慢地斟酌用词,怎么可以把莫晓萱写得十分不肯不堪,把她写成一个道德败坏,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等她把所有的搞定,再才去找贺博远。
正好一周的试运营结束,贺博远与莫晓萱还有方浩文三个人,一起研究着把运营模式固定下来,当成一个范本,赶在开学前对各个销售点的人员分批做简短地培训,所以第二周竟然比第一周更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