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起,数百名似乎喝得烂醉的西海湾官兵们,从镇子的各个客栈或居民的家里,回到镇外的营地,与乱糟糟的营地官兵混在一起,吵闹打架、争抢食物、收拾物品,没有一丝jūn_duì的模样,但一穿过镇子便排好行jūn_duì形,再不见丝毫的混乱。
队伍行至谷麻坡前1000多米时,只见这部人马立即呈战斗队形散开,警戒着的同时,千米开外,一拨拨官兵,即刻从数十匹马背上卸下一根根圆筒和轮子模样的东西及一个个木箱。
没几分钟,身在隐蔽阵地的俞作豫从望远镜里看到12门步兵炮一字排开来时,心里大叫‘不好’,急忙转身下坡往俞作柏所在的房子跑去。
随着指挥员手中的小红旗往下一挥,12门步兵炮的炮口喷发一阵浓烈白烟,沉闷的撞击声、带着刺耳的尖啸声、连着火光闪起的爆炸声。
令趴在地上的桂军不禁心烦意乱、心如撞鹿,好在炮弹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三轮炮击刚过,各种榴弹的爆炸和轻重机枪射击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桂军身后的坡岭上下响起。
胆大者稍抬起头,看看四周的情况,不明所以、均感觉自己处境不妙,但军官没发出命令,这些从战争中走过来的士兵们也不会有所动作。
从炮声到密集的枪声响起,慌忙爬起身的俞作柏和慌乱前去报告的俞作豫,在农舍门前面对面的碰头。
急切间,农舍四周突然暴起一阵怪异的突突声。除了两人,他们俩身边的十几名警卫和士兵们都痛苦地倒在地上,却也不见身上冒出中弹的血花。
定睛一看,20几个身穿花军装的jūn_rén,从水塘中、泥地里、草丛下等处冒出,他们手中的长枪、短枪都对准自己。
俞作柏两人都没有见过这些个全都套着一支圆筒筒的怪枪。
苏小明举着带消声器的大毒蜂手枪,大大咧咧地走到俞作柏跟前,用枪口顶着他的脑袋说道:
“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和你的部下将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你知道该怎么做。我的司令只想要一个答案便可以放了你们,‘你们的行动是不是姓白的主使的?’”
随着俞作柏的点头,苏小明手一挥,他眼前的西海湾军便撤得干干净净。
俞作柏两兄弟连忙查看身边倒下的兄弟,只见他们个个痛得缩作一团无法起身,他们的军装前后有不少破洞,胸口后背更多的清淤,地上散落着不少变了型的橡胶弹头。
俞作柏叹息一声,对身边的俞作豫说道:
“丢人啊,我们连成为他们对手的机会都没有,撤兵吧!”
上千人的特种部队分散包围着俞作柏部,2000名对峙部队的炮口和枪口均瞄准着他们。八桂方稍有不良动作,枪弹与炮弹便已不再作为威慑!
俞作柏连现身的心思都没有,只是下令让手下军官各自带兵返回,自己却溜溜地带上那批被橡胶子弹打成内伤的警卫们匆匆离去。
他明白西海湾方面放了自己一马,屡次偷机算计别人的自己,总算被狠狠地玩了一回。俞作柏并不怕死,但不明不白的死去是他不可以接受的,更何况这没打起来的一仗,他输的心服口服。
而后在八桂的整个期间,畅鹏都没有见到过俞作柏的身影,俞作柏离他有多远便躲多远。
一场演习般的预案战斗很快结束,畅鹏对辛报国说道:
“看到了吧!由始到终,我没发布一道命令,组织有方、将士用命,无愧于我大费精力训练他们。应付战争、被动接受战争与把控战争、掌握局面,这便是常规作战部队与特战部队的区别。报国,这就是你的jūn_duì与我所掌握军事力量的区别。当别人要来打你,你不得不应战!我所展示的仅仅为威慑。”
“战争是残酷的,即使你赢了,那战死的士兵和被战火连累的平民有罪吗?他们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对于生命,这种荣誉算个屁!他们招谁惹谁了。真正的jūn_rén是制止战争而不是发起战争,让他不敢打你,不敢发动和发起战争。但从雍正闭关自守起始,华夏落后了,穷弱了百年,列强欺我之心奈可何,华夏儿女任重道远啊!军事装备、训练方法都是未,人心和素质才是本。很多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辛报国这一下彻底明白了,他立正向畅鹏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久久没有放下。
在接到三天后前往邕城的命令后,苏小明和张文忠便已启动预先制定的预案,军统局和特种作战旅,于当天即便派出了先遣侦查及作战小组。
首先出发的便是八桂籍官兵,他们化妆以各种身份前去探查各种或有可能发生的状况,而后紧跟上各个作战分队。畅鹏给他们配置的小型电台和耳机式的步话机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俞作柏从领军出发到宿营以及他们的袭击计划和埋伏地点,都被探知得一清二楚。
如真发生战斗,恐怕倒霉的将不仅仅是俞作柏一人或所部。对于经受过新意识和新式战争理念的特种部队来说,抓获桂系三巨头和干掉他们均不是难事。
更何况有心对无心!被迫发起战争、占领八桂,对畅鹏来说是极不愿意的,至少他不想改变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