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语也是哭笑不得地道:“邵老爷子,您快起来,您就别折杀我了。你的年纪都能做我爷爷了,天下哪有这么拜师的?”
邵丁山一脸严肃无比认真地道:“医道无涯,达者为先,小姑娘针灸之术举世无双,邵丁山是真心拜师的,师父切勿推辞,您若推辞,邵丁山就长跪不起!”
顾汐语快哭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怪爷爷?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呀,只听说逼婚逼嫁逼上梁山,哪里见过逼人收徒弟的?而且还是收这么一位白胡子爷爷做徒弟,很惊悚好不好?
她揉着额,顶着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本来还想找那杜渊出口气呢,现在这么一来,连出口气也不好意思了,她只想落荒而逃了,她无奈地道:“邵老爷子,您先起来说话!”
“师父既不肯收徒,弟子便长跪不起!”邵丁山固执地道。
顾汐语嘴角抽搐,再抽搐,抓狂地道:“邵老爷子,您看我才十五岁,我怎么能收你为徒弟?这么一来,我岂不成了怪物了?我不管你什么达者为先,这徒弟我是绝不能收的,老爷子不要强人所难!”
好吧,就算这个世界很玄幻,我也没轻狂到这个地步,以后一个白胡子爷爷跟在自己身后叫师父,想想这场面,这多惊悚啊?
程子越和杜渊这会儿满头满脑摸不着边,面前这两个人,一个非要拜师,一个非不肯接受,而且这年龄差也实在太大了,这情形也实在太怪异了,师父就这么一直跪着,他老人家的身体也撑不住啊。再说,他们也了解师傅的脾气,说拜师那是真心绝不掺假的要拜师,只怕不管小姑娘答应不答应,他都是拜定了。
难道真叫师父长跪不起?
程子越灵机一动,道:“小姑娘,我有个折衷的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邵丁山吹胡子瞪眼睛地道:“什么小姑娘?那是你师祖!”
程子越被师父训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狼狈点头道:“是是是!”
他苦笑地对顾汐语道:“那个小姑……师……姑……嗯,师父他老人家佩服您的医术高明,情愿以弟子之礼相待,师父是出于对医道的一片虔诚之心,所以拜师之意至诚,小姑……嗯,那个……你若是不收我师父为徒,他老人家必然不肯起身,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小姑……嗯,那个师……嗯……”
程子越表示在师父一再瞪过来的眼光中压力山大,你说这么一个小姑娘,叫小姑娘不能叫,叫师祖叫不出口,只好每次蒙混嗯哼两下过去,就这么嗯哼两下,邵丁山已经很不满意了,重重哼了一声。
这一哼,把程子越给哼得差点汗水齐流,忙加快语速,道:“那个,我倒有个折衷的办法!”
邵丁山见他婆婆妈妈的,影响自己拜师,已经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道:“啰啰嗦嗦的?什么办法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