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这么聊着,到了车边。我跳上车,打开暖气,闭着眼养神。二叔坐在前排,抽着烟,小舅在后备箱那儿,用编织袋装狗。我感觉他真是乐此不疲,收拾好狗,又把竹篓子也放到了后备箱里,一上车就说:“行了,咱们回去收拾一下,到我店里弄了吃?”
我顺口一说:“叫上花姐!”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一阵鄙视加嘲笑还带人身攻击的就来了,因为我又忘了,花姐出去办事了。
晚上,在小舅的店里,我发现,可能他经营不善,虽然包厢里坐满了,大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一整个下午,小舅拔着麻雀毛,二叔则帮着杀狗。我在大厅里,看着四只准备放生的母麻雀,无所事事。四个小家伙相当安静,不闹不吵,我撒了一把小米,它们似乎也不怎么有食欲。此时的我,想花姐了。
这么一直折腾到晚上,我感觉肚子里全是啤酒和花生米,麻雀吃了几只,那狗肉虽然做得很好吃,但是我一口都吃不下。该死的小舅居然拿着一块有弹孔的狗肉恶心我,“男人就得这么吃!”
可能因为没什么胃口,我很清醒。二叔和小舅两人喝了不少,也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不过在我看来,他们两人说起爷爷的事时,虽然有时有些调侃,但是那种敬重却可以感觉得出来,这或许也是我非常喜欢和他们一起吃饭的原因。
饭后,我打车把两人挨个送回了家,接着自己一个人去了桑拿馆。我很快酒醒了,看看表,已经是一点多了。我躺在沙发上休息,又想起了花姐。我保存着花姐给我发的短信,就翻出来一条一条地看着,也不知怎么就拨了出去。等那边传来“喂”的一声,我才回过神来。
事发突然,我赶忙应了一声:“啊,姐,你没睡吗?我……我按错了!哦,不是,我……我想你了!你在哪儿啊?”
花姐没有立即回答我,顿了一下,“你咋还没睡啊?”
我说:“我啊,我……陪小舅他们喝酒呢,后来他们醉了,我送他们回去了。我有点难受,就自己来洗桑拿。”
花姐说:“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我忙点头,“啊,好,好!姐,你啥时候回来啊?我……我想请你吃饭嘛!”
花姐说:“还要一周。你早点回去,你爸妈担心呢。”
我说:“我啊,我没事儿!哦,我挂了电话,喝点茶就回去!呵呵,姐,我真的想你了,我……”
花姐打断我,“你早点回去吧,我挂了!”
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拿着电话,“啊,姐,我……”
电话已经挂了。我看见周围人不明情况地看着我,有些尴尬,又重新坐了下来。幸福的时刻总是太过短暂,要等一周。嗯,我决定了,每天给她发发短信,增加感情。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我非常郁闷。我去看了爷爷,他心情时好时坏的,只要二叔在,他的好心情就没了;小舅在,他的好心情也会没了。
我在的话,爷爷心情是不好不坏,可能只有叔叔在,爷爷才有好心情吧。不过爷爷的身体恢复得相当快,有时还能自顾自地打上一段太极拳。爷爷非常不喜欢拐杖,每次他发脾气的时候,都会拿拐杖砸人,就这一周,我见他砸坏了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