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纠结啊,这一肚子墨水,结果到该用的时候,老天却和我开了这么个玩笑,而且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回头看看那岩石山,还是孤零零的一片,与黑色的戈壁为伍,映照着夕阳的光辉,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回来的路上,和叔叔无话,半路上爷爷停下车,在路边抽了一支烟,我们都跟着下了车。谁都不知道爷爷在想什么,就见他一个人插着腰站着,望着远方的草原。叔叔靠在车旁,看着爷爷。
花姐戴着墨镜,不时地理着长发。二叔抽着烟,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小舅坐在路旁,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我脑海里还浮现着刚刚那个墓群。
好一会儿,爷爷丢了手中的烟屁股,说了句:“走吧!小花,有空到乌鲁木齐几个老朋友那儿问问,看看有没有最近倒土的,都出了什么东西,主要看是不是认识的。不是认识的,就举报吧。”
说完上了桑塔纳,我们跟着都上了车。
这次换小舅开车,我一上车就问:“老爷子发飙了?”
小舅说:“嗯,这事儿不吉利啊。好端端的就被人抢了先,还是被菜鸟抢的!”
我又问:“会不会是咱们里面走漏了消息?”
小舅说:“不会的。我们临出发前,你爷爷才会说去哪儿,就怕我们里面飘消息。”
我“哦”了一声,问:“你说那坟头是什么年代的?”
小舅说:“响马帮的吧,我也第一次见响马的坟头。”
我问:“你这么确定是响马帮的?”
小舅说:“这鬼地方难道还会是财主的?你说这群垃圾,掘坟也就算了,给人埋好不成吗?”
我说:“不会是出好东西了吧,挖出来着急走。”
小舅没说话,安安稳稳地开着车。
回来后,我抽空就去看看爷爷。有时候他在家,不过看来心情不是很好,和我说不了两句,就打发我走了,每次去书房还关着门,不知道在干什么。再去得多的,除了小舅那儿,就是花姐那儿了。
短短的一周,她跑了三次乌鲁木齐。我去跟爷爷说我也想去,爷爷不让,说什么孤男寡女的,不方便。我感觉他也没有成全我的意思,这事又不好再提,一时很烦恼,有空就蹲小舅家里,和他吹牛。
不过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每次爷爷开始去找坟头的时候,最先消失的是他和花姐,接着就是叔叔,再后来,一群人就都不见了。我很着急,一是见不到花姐,二是快开学了,现在收获不大,而且爷爷还没看到我的成果。人在想表现的时候,没有舞台是件非常郁闷的事。
小舅回来就给我打电话,说是最近可能又要出去了,我有些高兴,但是没了刚回来时的那种激动。我也没问去哪儿,就问大概什么时候走。小舅说:“不清楚,要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