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帮帮我看看府外可有那药,我若能生个侯世子,定少不了你好处!”
郭青如晴天霹雳,她想起今儿自己反抗时,母亲为难的表情与父亲的冷漠,更是如坠深渊!父亲何时起了那样的念头?
难怪母亲如今,如履薄冰,又急着解决自己的婚事。怕是——亦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郭青含泪执笔,思量半响,两封信,一封给父亲郭子召,强调如今郭府的处境,看着光鲜,其实不过是烈火烹油,过犹不及。陛下向来重情,若是父亲不能善待母亲,必被陛下忌惮。
另一封自是给母亲郭夫人,告诉她无论如何,她是糟糠之妻,正妻便有正妻的权威,体面,无论谁生了儿子,都可以去子留母,若有女人想生,尽管生!莫与自己,或父亲置气,好好活着。
郭青望了望屋梁,想起那人,虽未曾谋面,却能感受到他的忏悔与爱怜。她挂上白绫,蹬了脚下的凳子。
“对不起!梁上公子——我们本就没有未来,能像流月公子画中人一般死去,郭青亦觉得幸福!”
莫问今日在府中等太王太后懿旨,来晚了。本想与她说清楚,潜了进来,便被此景象吓坏了,忙抽刀断了白绫,抱她送去床塌。
“这姑娘,莫不是个傻子!如此好事,寻什么短见!”他探了探鼻息,确定只是郭青晕过去了,又有些心疼,灌了一粒提神醒脑的药丸。
莫问发现案桌上的那两份信,便懂了七八分,这郭夫人怕是临终托孤似的,吓到她了。莫问执笔写了“乖乖待嫁”四个大字塞在荷包里,团入郭青手里。
郭夫人再寻来时,便见到挂在梁上的白绫,与案桌上留给她的信,自是哭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