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笑容一窒,向来团团讨喜的面容有片刻的狰狞:“不想?你不想还不是帮着我们把他骗来了,还骗他喝下了酸梅汤?现在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轻城低着头不说话。
荣庆对福全道:“皇姐你看她,明明做了坏事,还想装好人。搞得就我们是恶人似的。”
福全眼中闪过愠色,皱眉道:“你就在这里不许走,好好给我看着,赵蛮是怎么倒霉的。”
立刻有人拦在门口,不放轻城离开。
轻城心中叹气,看来这场热闹她不想看也得看了。
福全望着趴伏在桌上的赵蛮,露出气怒之色,做了个手势。
那七八个宫女内监发一声喊,举起棍棒向赵蛮冲去。眼看无数棍棒就要落到赵蛮身上。蓦地,冲在最前面的小内监“唉呀”一声,双膝一软,倒了下去,一棒狠狠砸在地上,倒把手都震麻了。
第二个也好不到哪儿去,膝盖忽地一疼,一个趔趄,第一个人刚要爬起,就被他砸个正着,两个人摔在一起,成了一对滚地葫芦。
后面几个冲得也快,见到前面出事,已来不及收势。
一个手肘处一麻,手中棍棒不由自主换了方向,另一个脚底板不知踩到什么,剧烈疼痛,一下子跳了起来,恰恰迎到换了方向的一棍。他疼得大叫一声,手中棒子应激性地挥出,顿时把对面也砸了个正着。
最后四个同时腰眼处一麻,连站都站不稳了,乒乒乓乓几下全砸在了桌子上,将桌子连着上面的杯盏全都砸了个稀巴烂,却连赵蛮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捞着。
再看原本趴伏在桌上的小少年,不知何时已抬起头来,目光凶狠地看向他们。
福全和荣庆同时变色:“你,你没晕?”
赵蛮咧嘴一笑,只是笑不达眼底,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道:“不好意思,让两位很失望了。”
几个还能动的宫女内监战战兢兢拦在赵蛮面前:“不,不许对公主放肆!”
中间好几个人都是参与过上次伏击赵蛮的。那次他们出动了六个大力内监,再加上福全问太子借来的四个侍卫高手,都差一点没能制住赵蛮。这一次,没了侍卫高手,就凭他们几个,想想都觉得绝望。
哪知更叫他们绝望的事还在后头。
赵蛮屈指敲了敲座下的长椅,不耐烦地道:“你们俩磨磨蹭蹭地在做什么,对付这等虾兵蟹将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
话音方落,从梁上跳下两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年纪,长了一张娃娃脸,嘴角天然上扬,看着就讨喜;另一个十五六岁,面貌平平无奇,手中拿一张小巧精致的□□,往那里一站,不丁不八,却自带一股锐气。
轻城认得,其中一个正是钱小二。
几个倒霉鬼这才明白过来,刚刚为何会莫名其妙这里一疼,那里一酸,竟是不知不觉中了对方的小□□。
赵蛮竟然早就准备了帮手!
赵蛮吩咐:“把他们都给我扔出去。”
钱小二和另一个人领命,如虎入羊群,扑了过去。
福全的那些手下最多只懂几手粗浅的功夫,那是日日训练的钱小二他们的对手。偏偏两人还实在得很,赵蛮说“扔”,他们那是丝毫折扣都不打。
轻城看得眼花缭乱。她只知道钱小二身手不错,可另一个人竟似比钱小二还要厉害得多。钱小二扔一个人的工夫,他已经连扔了两个。不一会儿,哀嚎声中,阁内的福全手下已被清空。
做完一切,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赵蛮身后。赵蛮依旧坐在凳上,抬头看向楼梯方向。
福全面如土色,死死抓住楼梯扶手,色厉内荏地警告道:“你要是敢伤我,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都饶不了你。”
赵蛮忽地笑了出来,神情讥讽:“我要是放过你,只怕今后才会麻烦无穷吧。”
福全一愣,还没转过弯,荣庆先反应过来,白着脸道:“三弟,我们知道错了,你放我们一马,以后我们绝不敢再找你的麻烦。”
赵蛮偏头看她,不客气地道:“什么时候你能做福全皇姐的主了?”
荣庆一噎,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拉着福全的手,泪汪汪地道:“皇姐,我不是,我只是……”
福全的脸上也是毫无血色,闻言安慰地拍了拍她,对赵蛮道:“荣庆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赵蛮嗤笑:“做了坏事,轻飘飘的一句以后不敢了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吗?”
福全憋气道:“那你待怎样?”
赵蛮想了想:“你和荣庆需各答应我一个条件。”
福全正想问他什么条件,荣庆叫了起来:“这不公平!荣恩也参与了害你的事,凭什么我和福全皇姐要付出代价,她却不需要?”
众人齐齐看向轻城。
正愉快地看戏的轻城:“……”怎么火烧到她身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