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富贵儿摇头道:“我家老爷说,只是暂时遏制住了病情,想要彻底根治,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走。不过,只要调养得当,哪怕没有彻底根治,晋阳公主殿下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呼!
刘英不禁长呼了口气,果然,晋阳公主在写给圣上的信件上所言皆是真的,废太子竟然真的减缓了晋阳公主的病情,晋阳公主现在的状态,简直就是前所未见的好!
相信日后圣上见了,一定会开怀大笑。这些年为了晋阳公主的病情,圣上愁得头发都多白了许多。
不管李丰是不是真的假冒了废太子,仅是他医治并减轻了晋阳公主殿下病情这一条,就足以让圣上对他网开一面了。
刘英压下心中的惊叹,静静地在外面等了片刻,待晋阳公主活动完毕停下喝水的空当,这才让老富贵儿进去禀报。
片刻之后,老富贵儿去而复返,请刘英进去觐见。刘英抬手将赵宣、裴裳几人止在院外,独自一人迈步进了院子。
“老奴刘英,拜见晋阳公主殿下!”进了屋,看到晋阳公主高坐明堂,刘英依礼上前深躬拜见。
晋阳公主摆手免礼,道:“刘总管竟然亲自来了涪川,可是父皇有了什么旨意?那些派人来刺客太子哥哥与本宫的幕后真凶可已抓到?”
“殿下莫急,听老奴慢慢道来!”刘英轻声回禀,把他来之前长安城所发生的一切大概地向晋阳公主禀告了一遍,道:“这次圣上派老奴过来,一是为了探视公主殿下的病情,二就是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掉废太子现在所面临的种种危机。”
“哦?”晋阳公主诧声问道:“难道父皇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是什么?”
刘英微摇了摇头,告罪道:“请恕老奴现在还不能告知殿下,因为在此之前,老奴还要先确定一件事情。”
“什么事?”
“殿下与中山郡王相处的日子已然不短了,老奴想问殿下一句,”刘英抬头看着晋阳公主,无比认真地问道:“殿下觉得,现在的中山郡王真的还是中山郡王吗?”
“刘英!你这是何意?!”晋阳公主还没有什么反应,老富贵儿倒是率先跳起脚来,抬手指着刘英的鼻子高声叫骂道:“我家老爷虽然已经被废,却也不是你一个阉人能够随意污蔑指责的,你要再敢污蔑一句,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赶出门去!”
晋阳公主亦是双眼一眯,冷冷地注视着刘英:“刘总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意思?你们竟然在怀疑太子哥哥身份的真实性?!”
刘英面色不变,仍然躬着而立,任由老富贵儿与晋阳公主对他的百般指责。待他们将心中的愤怒全都发泄一遍之后,刘英这才轻声回道:“这是圣上他老人家的意思,老奴只不过是个传声筒,照例转述罢了。请公主殿下回答老奴的问题,您觉得现在的中山郡王真的还是以前那个中山郡王吗?”
晋阳公主神色冰冷,咬着牙死死地盯着刘英:“本宫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现在的中山郡王就是本宫的太子哥哥,货真价实,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
“公主殿下莫要动怒,老奴也很相信公主殿下的判断,不过圣命所系,事关皇家血脉的延续,老奴还要亲自鉴证一番才能最终确认,望殿下恕罪!”
说完,刘英转身向老富贵儿看来:“老富贵儿,你实话告诉咱家,现在的中山郡王,是不是你人外面找来的替身?真正的中山郡王被你藏哪去了?!”
“放你.娘的屁!哪有什么替身,我家老爷一直都在这里,从来都没有什么替身,你们莫要血口喷人!”
老富贵儿双目一缩,眉头不由向上抖了三抖,如果可能的话,他现在很想上去一拳呼在刘英的鼻子上,告诉他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我家老爷只是失忆而已,性格虽有了一些改变,但是身体未变,长相未改,而且一直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绝无可能会是替身!”
“本宫也可以作证,替身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本宫不可能连自己的同胞兄长都认不出来!”晋阳公主的神色阴暗,似乎也处在即要爆发的边缘。
刘英面无表情地轻点了点头,淡声道:“请殿下与贵总管谅解,老奴也只是公事公办,绝无要故意诋毁中山郡王的意思。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圣上的意思,殿下与贵总管不会是想要违抗圣谕吧?”
晋阳公主与老富贵儿面色皆是一暗,瞬时都再说不出半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