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炮很好奇:“你们是咋知道的?”
“哈哈,”冯德林说,“对不起姜团长,这是案件机密,不能告诉你!”
姜大炮受到讥讽,又不便发作,看看这里也没什么油水,只得命令道:“弟兄们,撤!”
云福祥也不知趣:“团长,这个间谍怎么办?”
姜大炮正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狠狠瞪一眼云福祥,然后看向枣红马,没好气地说:“倒霉的畜生,杀死算了!”
其实,姜天彪这话是说给云福祥听的,也警告他闭嘴。
冯德林揶揄道:“姜团长,白花花两千块大洋啊,杀了多可惜,送宪兵队领赏去!”
姜天彪恶狠狠怒视着冯德林:“冯迷糊,休要得意!”
冯德林哪里能轻易放掉这个出气的机会,继续说:“姜团长,还有郭万金这个间谍,值三千块大洋,都押送宪兵队领赏去!”
锅底灰吓怕了,信以为真:“大队长,我不去!”
冯德林一语双关:“郭万金,你要不去,我怎么带兄弟们给你作证,我怎么给你出气,你就白挨了一顿打,皇军的监狱里,就少了几个吃窝头的!”
姜大炮瞪了云福祥一眼,没有吱声,转身就走。
李营长明白团长的意思,冲云福祥说:“撤!”
云福祥不甘心:“这、这!”
冯德林说:“五班长,还这这个啥!来,我给你找绳子,你再把郭探长五花大绑,给皇军送去!”
这时,陈善龙走过来,上去就给云福祥一脚:“滚!”
云福祥挨了踢,也不敢吭声了,瞅瞅锅底灰,这才很不情愿地走了。
冯德林冲着他们的后背说:“想钱想疯了,皇军的大洋,不是那么好骗的,我们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姜大炮,你们等着,我这就找水野队长告你们去!”
姜大炮也不回头,也不搭言,只觉得后背像有针尖在扎,走到大街上,松展几下肩头,才觉得缓和了一点儿。
云福祥还不甘心,说道:“团长,咋就这么走了?”
姜大炮说:“不走还能咋的。”
云福祥说:“马不是这匹,但人可一点儿没错!”
姜大炮大怒道:“那个张老八不相信你是火眼金睛,我看你也不是火眼金睛,整了半天,你就是瞎蒙!”
云福祥说:“团长,我真看到了啊!”
“看到个屁!”姜大炮没好气的说,“你看看这满大街,都是穿着郭万金这样破衣服的人,戴上破毡帽,往马上一堆水,看着都差不多!如果锅底灰这小子真是间谍,那就是掉脑袋的罪,包庇间谍的人,也是同罪!冯迷糊这些人也不傻,一个人包庇间谍,两个人包庇间谍,这也说得过去,但他们都认为郭万金不是间谍,如果官司打到宪兵队,不但他们五个证明郭万金不是间谍,再带去一百多个警察证明,你说,水野队长是信你一个人的呢,还是信一个警察大队!”
不等云福祥回答,赵运发说:“五班长,你的话说得太过火,什么火眼金睛,什么过目不忘,我觉得,你就是看着像,然后就以为是呢!你也不想想,如果郭万金真跟着去钱家窝棚了,皇军里面也会有看得到的,到时候让大家一辨认,你不就出假了!”
李营长说:“这还是轻的,一旦证实你说的是假话,冯迷糊那些人还不说你诬陷,是想欺骗皇军,骗取奖赏,水野队长一急眼,还不崩了你!”
赵运发说:“你一个人被崩了还好,要命的是,还会连累了团长和李营长,说不定会被撤职查办!”
云福祥皱皱眉,再揉揉眼睛,自语道:“这么说,真是我看花眼了。”
赵运发说:“那还用说,郭万金就是看着有些像那个间谍,你立功心切,就拿个棒槌当成针了!”
姜大炮本来想着是一件好事,却瞬间翻转,被弄得很下不来台,真是王八蹲灶坑,连憋气带窝火,此时正没处撒起呢,便咬着牙说:“云福祥,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一次,老子就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