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们马上就能抓到了!”冯德林眼放精光,“好好跟我干,等把高台县的间谍清除干净,我当县长,你当大队长!”
“哈哈,大队长有那一天,别忘了我就行!”耿春花笑道。
“怎么会呢!”冯德林说,“如果张老八还治不好,你就做我的二房,给我生一个小县长!”
耿春花说:“那可办不到!”
这二人边走边唠嗑,也没唠一句正经的,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位于万福街道南,正面是个大广场,广场边上有很多商户,其中有不少家大大小小的饭馆。
从广场出来,横穿过万福街直走,就是一条南北马路,这条马路叫淘金街。
这样,站前广场前面就形成了一个十字路口。
沿着万福街北侧过了十字路口,有一家“东来顺酒馆”,这家酒馆斜对着火车站。
这个时候,在酒馆窗台下面,蹲着一个人。这人是个乞丐,穿着油渍麻花的破棉袄,腰间扎根麻绳、别着个小烟袋,抱着个膀,靠着墙根晒太阳,脚边放着一个豁牙子碗,身边立根打狗棍。
李营长走过来,蹲在乞丐身边:“老哥,天冷了。”
乞丐看看李营长,没吱声。
李营长把烟荷包递过去:“抽袋烟,暖和暖和。”
乞丐并不客气,接过烟荷包,装了一袋烟,点着火:“你不是街里人吧。”
“老哥,你眼睛够毒!”
“哪儿屯子的?”
“钱家窝棚的。”
乞丐往大街瞅瞅:“嘎哈来了?”
“马蹽了。”
乞丐抽口烟,吐口吐沫:“听说日本人在你们那里吃了亏,你胆子可不小,还敢进城。依我看,保命要紧,马就别找了。”
李营长说:“老哥,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去串亲戚,昨天回来,半道下马尿泡尿,马就蹽了!”
“马咋还能蹽了呢?”
“借的马,还不听话。”
“蹽家去了吧。”
“新买的马,找不到家。”李营长说,“有人看见往城里来了,我也就来城里找。”
“啥样的马?”
“枣红色的,有点儿瘦,左后蹄有白毛。”李营长说,“老哥,你看到没有?”
乞丐凝神静气:“我想想!”
“当啷啷!”李营长看乞丐想个没完,就掏出几个铜板放到豁牙子碗里:“老哥,一会儿卖壶酒喝。没办法呀,这马咱可包不起呀!”
乞丐在墙上磕磕烟袋锅,这才说道:“单独的马没有,但昨天下午日头有点儿偏西那阵儿,我确实看到有一匹你说的这样的马,缰绳还系在鞍子上,跟在一辆马车后面。”
“往哪儿去了?”
“搁道口哪儿往北拐去了。”
“车是谁家的?”
“这可不知道,你往那边儿找找去吧。”
“老哥,那我就走啦!”李营长离开乞丐,拐到淘金街上,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姜大炮。
“看样子,就是这匹马了。”姜大炮说,“李营长还怎么找?”
李营长说:“这就好找了,我们沿着淘金街往前打听就是。”
于是,李营长和云班长、赵班长这三人就沿着淘金街向北打听,姜大炮他们就三三两两散开,溜溜达达东游西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