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甲山说:“是呀,我上大哥家去好几趟了,一丁点儿也没觉察出来!”
“唉,老二、老五,”钱甲兴一拍巴掌,“我和你大嫂,本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万无一失,这不还是露了馅吗,我想,一定是有人告诉了日本人,不然,他们咋要血洗咱们屯子呢!”
钱甲员说:“那能是谁说出去的呢?”
玉婷突然用枪指着金柱:“你!一定是你说出去的!你个叛徒!”
金柱说:“我才不是叛徒,我怎么能说出去!”
玉婷说:“家里四个人,就你不姓钱,不是你说的,还是鬼说的!”
金柱说:“我咋知道这是咋回事儿!”
玉婷说:“你不承认也不行,吃里扒外的家伙,我崩了你!”
金柱说:“那你就崩!”
钱甲兴知道玉婷真敢开枪,喝道:“玉婷,把枪放下!”
玉婷还是举着枪:“爹,他就是叛徒,留着他就是祸害!”
钱甲兴上前挡开女儿的枪:“老闺女,爹是相信金柱的,俗话说,墙打八尺还透风,爹也是临时决定杀死杨海洲他们,当时也是有些仓促,屯子里有那么多的眼睛和耳朵,你知道被谁看到和听到!”
玉婷只得放下枪:“赵金柱,你听好了,如果查出是你,我会随时崩了你!”
婉玲说:“玉婷妹妹,你的脾气好大呀,人家金柱对你可是很好啊!”
“对我好也不行,只要他做叛徒,当汉奸,我就崩了他!”玉婷说,“婉玲姐,我大哥要是当叛徒,你会怎么样呢?”
提起钱成栋,婉玲的心里满是思念之情……她小的时候,成栋在高台城里念书,经常哄着她玩儿,每当放假的时候,她就跟着成栋来到钱家窝棚,三年前,她才十二岁,十七岁的成栋去了东北讲武堂,立誓投身报国,她情窦初开,已经朦朦胧胧爱上了这个英俊的少年,可是,却难以启齿表白。
这些年,她每年都要来钱家窝棚几次,希望能见到成栋一面,可是,均没有如愿,她只有把对成栋的思念,说给好姐妹玉婷,可是,玉婷也只能安慰她,因为三年了,成栋一直没有回家,只是偶尔有书信寄回来。
“婉玲姐,想我大哥啦!”玉婷看她心事重重不说话,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婉玲回过神来,笑道:“咯咯咯咯,玉婷,你说呢,我该不该崩了他?”
“哈哈,婉玲姐,舍不得了吧!”玉婷说,“再说,我大哥才不会当叛徒!”
钱甲兴从玉婷手里拿过毡帽,递给婉玲:“大侄女,把帽子戴上。”
婉玲说:“钱大爷,我不冷,不戴了。”
“你还真要戴上。你换了这身衣服,做得很对!”钱甲兴说,“通过今天这件事儿,可以看出,我们钱家窝棚的人并不是一条心!如果有人把你今天送信的事儿告诉给日本鬼子,你家的买卖就做到头了,鬼子还不杀了你们全家!”
钱甲员说:“大哥,还真不能让别人看到婉玲,我看,趁着鬼子还在屯子里,赶紧让人送婉玲回家吧!”
钱甲兴神色突然严肃起来:“你们几个记着,婉玲送信的事儿,一定要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能说!”
婉玲、金柱、钱甲员、钱甲山这四人都说:“记住了!”
钱甲兴说:“大侄女,现在我们也都安全了,你们家住在虎狼窝里,更要注意安全,大爷不留你了,你现在就走!”
婉玲说:“好吧!”
钱甲兴说:“老五,你去送咱们侄女,先到万蛇沟咱大姑家住一宿,明天早上再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