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甲兴说:“啥也别说啦!你投靠日本人,出卖自己的同胞,就是汉奸,卖国贼!”
杨海洲说:“老大哥,你管的也有点儿宽了吧,我并没有出卖咱们自家人,再说,‘獐子’本来就是共匪,哪个朝代也容不了他们!”
钱甲兴大声说道:“哪个朝代都和日本人无关,他们算干什么吃的!我大唐诗人卢纶的塞下曲六首,老子倒背如流,他娘的小鬼子,还在老祖宗面前卖弄风雅,还什么秦朝的诗,真以为老子不知道呢!”
杨海洲恭维道:“还是大哥博学多才,兄弟我自愧不如!”
钱甲兴没有理他:“想当年,还不是大明朝软弱,沿海频遭倭寇烧杀掠抢,没有办法,我祖上才逃来这北大荒避难!现在我钱甲兴,绝不容许倭寇跑到我的家里来抓我的同胞!甭说来了四个小鬼子,就是来四十个,我钱甲兴也不会让他走出我们钱家窝棚!”
杨海洲见钱甲兴越说越气愤,只好说道:“老大哥,我错了!”
“晚了!”钱甲兴喝道,“杨海洲,你卖国求荣,今天我岂能容你!”
杨海洲能在这乱世之中做到警察局长,也不是一般人物,料知今天在劫难逃,想了一想便说道:“好吧,老大哥,我今天栽在你的手里,算我活该倒霉!本来,我对这红焖雁就有怀疑,但出于对你的信任,也就没在往坏处想。就凭这一点,你也该放我一马!”
“杨海洲,如果我今天放了你,你定然还会去当汉奸!”钱甲兴说,“虽说我以前救了你,现在却要杀了你,但这中间你也多活了不少年,也算是够本了!我让你多活这一会儿,就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叫你死个明白!”
杨海洲见大势已去,幻想求生,突然掀翻桌子,抓起段必田的汉阳造。
没等杨海洲抬起枪,钱甲兴的枪响了,一颗子弹穿过杨海洲胸腔,这个汉奸顿时倒地而亡!
见杨局长也被打死了,李掌柜说:“大哥大嫂,你们这一家人把我可把我整蒙瞪了,这苦肉计演的,像真的一样!”
钱甲兴笑道:“哈哈,兄弟,敌强我弱,不玩儿这么一手,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们!这和打猎一样道理,既要打到野兽,又不能被其所伤!”
“钱大哥,你们一家人,还有李大哥,都是我们民族的英雄,今天所发生的事,即令我难以置信,也令我及其感动!”“獐子”说着就要下地。
钱甲兴拦住他:“兄弟,你身体虚弱,就在炕上坐着吧!刚才情势危急,不得不对你采取点儿手段,希望不要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獐子”说,“还有这位李大哥,你们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兄弟,不要说这外道话,我们都是中国人,不能眼看着你被日本兵欺负!”李掌柜说,“对了,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獐子”说:“我叫吴玉峰。”
钱甲兴说:“你真像他们说的,是什么共匪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