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退了奉军的第八次进攻了。韩百航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又问高洪义的表几点了,也是凌晨四点,说明时间没有差错,他们在九个小时小时内连续
击退了敌人的八次进攻。这可以说是一个壮举了,要知道张学良的那个军团可是一个满编的军团,不但有奉军第27师、29师,还有司令部直辖的三个旅。单单凭韩百航的一个第三师便能够打退对
方的八次进攻,这放在哪里,都是一场奇迹。
可对于韩百航来说没有什么奇迹不奇迹的,只有死了的跟活着的,活着的才有资格称为胜利者,而死了的只能叫做尸体。韩百航就像是一只兔子,面对张学良兵团这只老鹰,他除了反口咬他几口之外,毫无办法。只要将对方咬疼了,对方才有可能松开爪子,自己才有可能逃出生天,不然就
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韩百航知道,兔子毕竟是兔子,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蹦跶了。看着对方阵地上忽然的一阵宁静,韩百航知道,一切都到了见分晓的时候了。他大概清点了一下人数,大概剩了四个团的兵力,也就是说,自己的大半个师再加上骑兵团已经全部战死在这里了。他命令部队,将所有的手榴弹手雷全部都发下去,必
须保证每个人手上都有一颗,这就是战士最后的归宿。所有的抢全部上刺刀,随时准备战斗。
最后他叫过高洪义,命人将百人小队偷偷的召集起来,或许只有这个办法能够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等待,战场的硝烟弥漫,战火久久不息,天上的月亮已经不像是月亮了,像是探照灯的光,像是生了大病女人惨白的脸。
等待,比战争更可怕。打仗的时候你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下一秒我可能就会死,而等待,却永远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到来。
天慢慢的亮了,烟也慢慢的散了,韩百航看到战友的惨白的脸上已经有了密密的『露』水。
他们没有发起进攻,敌人也没有发起进攻。张学良不是不想一举拿下敌人,可是他已经没有组织一次冲锋的能力了。这一夜,他一度怀疑过对面部队的人数,装备,甚至一度怀疑过对面阵地的士兵是不是也是两个
肩膀扛一个脑袋,一个军团攻打一个师的阵地,被足足打回来八次,张学良骂娘也骂了八回,大烟也抽了好几次,可是这一次,真的是再也组织不起来兵力了。下面的每个师长旅长都报告自己伤亡惨重,已经不能够继续参加战斗,就连一个旅都没有能站出来的,张学良知道他们不是怕死,他们是怕自己的部队打光,也罢,也罢
。张学良『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妈了个巴子,明天早上要是再拿不下阵地,一个个提头来见我。
韩百航千等万等没有等到张学良的进攻,却等到了吴佩孚吴大帅的骑兵,命令第三师全部退出凌源地区,由冯玉祥所部第二十一师、第二十二师接手掌控战局。高洪义看到这份命令,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好他个冯玉祥,一定是上次咱们到他府上要军粮的事,怀恨在心,明明看到仗快打完了,这会儿出来捞好处来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