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百航端起来,装模作样的说道:“老兄说的何事?我姓韩的值得人佩服的事情可是不少。”
宫邦铎自然听得出来韩百航是故意打趣,拿手指指点着他,笑道:“你这人啊!”
韩百航哈哈一笑,道:“老兄里头坐。”
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宫邦铎忍不住再次提起,道:“韩兄弟,你是什么时候把一个旅送到黄桥渡去了?”韩百航笑道:“说起来也没什么,我来的时候管中央军第十四师师长靳云颚老兄借了一个旅,我呢便衣而来,至于十四师的那个旅便是昼伏夜出,一路潜行。而后等我这边接管了指挥权,便猛攻猛打,让浙
军无暇他顾之际,这个旅就从安亭侧翼对穿了过去,直扑黄桥渡了。”
“妙啊,真是妙啊!”韩百航从怀里掏出来一副折了七八道的地图,展开来,宫邦铎定睛一看,果然不错,上头红铅笔画的线条可不就是靳云颚的那个旅一路行军,潜伏,对穿的安排么。对穿敌人纵深阵地这事儿,说起来简单
,可实际上最是困难。“韩老弟,你这可是拿了个棒槌往人家何长官的眼珠子上扎啊,可最令人称奇的是,他何丰林的眼眶子里居然还真就『插』进去了这么大一根棒槌!”宫邦铎说起俏皮话来,居然如此清奇,韩百航一时没反应过
来,这真的是平常一丝不苟,总是斯斯文文的宫邦铎?
宫邦铎挠了挠头,似乎知道韩百航在想些什么,说道:“卑职平素是严肃了些,但谁又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呢。”
宫邦铎的话让韩百航心中一软,心道:是啊,说到底,我们都是寻常人呐。
“师,师长……宫司令在啊。”高洪义向两个长官行了个军礼,韩百航的回礼漫不经心,可是宫邦铎却是认认真真的向高洪义敬了一个礼。韩百航的几番动作,均是雷霆手腕,哪一次不是搞的天崩地裂,宫邦铎能捱到此时还真该多谢谢这位高洪义高团长,虽然宫邦铎心中有数,高洪义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暗示,恐怕都是韩百航授意的
,可即便是这样,该表现出来的感激也是一点都不能少的。
“二位司令,你们看看谁来了。”高洪义一撩门帘,一个军官一低头,从外面进来。
这人中等个,四十多岁,面『色』黝黑,身体结实,倒有些像乡下种地的农民。宫邦铎没见过此人,正自疑『惑』,却见韩百航哈哈一笑,道:“云鄂兄,你怎么来了。”
俩人互相敬礼之后,握了握手。
“我老靳可是千里送京娘,就凭这份仁义,你老兄可得好酒好饭的犒劳我才是啊。”靳云鄂朝着韩百航的肩头拍了拍。
“哦?百航兄弟的红粉知己卑职可是想见见,看看是哪个倾城之貌居然拿下了我们的韩将军!”宫邦铎打趣道。
“你将小雅带过来了?”“韩,韩大哥!”门外怯生生的一个声音,带着点福州软绵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