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所在当于昆山与上海之间,抚帅当兵发两路,一路沿安亭一线进取嘉定,一路从县城,浏河一线进取淞沪,两下分兵合击,如此卢逆败亡之期不远,白航当上表玉帅,承于总统,荐兄之首功。”韩百
航娓娓道来,高洪义手上也不慢,韩百航这边话音刚落,高洪义那头便画完了最后一个句号。
“师长!”高洪义赶紧双手递上文件稿。韩百航接过来,看了几行,摇头笑了笑,道:“我也是个『操』心的命啊,刚刚说了让人家自行指挥,接着就一样样的指派,前后冲突啊。”韩百航想了想,叹了口气,道:“将前几行删去,将后面的那些部署发
给齐燮元吧。”
韩百航微微出了口气,遥望北边喃喃道:“要开战了!”电报室里电报声音一刻不停,从江浙部署开始,一连几十封电报往来不断,北京,洛阳,南京,福建,广州,各地的消息如同纸片一样飞进了这飘『荡』在汪洋上的客船之内,这电报室俨然成为了江浙之战的
前敌司令部了。韩百航索『性』将地图和沙盘搬进了这电报室里,又搭了个行军床,干脆就住到这儿了。
虎子接完一封电报,赶紧过来,对躺在行军床上的韩百航道:“玉帅来电。”
已经熬了一天一宿的韩百航眼皮都没动一下,道:“念。”“百航之电文,吾已再三思考,于今晨上禀总统,今令陆军第二十六师开驻九门口,第十五师开驻山海关。第九,十三师进驻喜峰口及古北口一带,二十三师及毅军全部驻扎朝阳。另有张熙元部守林西,冯
玉祥部北上京师,使其拱卫北京……”
听见冯玉祥三个字来,韩百航忽然睁开了眼睛,他从行军床上翻了下来。“冯玉祥……”韩百航口中喃喃,双眼微眯,神『色』间有些怪异。
“师长,你这是怎么了?莫非玉帅的部署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高洪义看见韩百航神情不对,赶紧问道。“当年玉帅与冯玉祥政见不合,冯玉祥同情亲近三民主义,拥护新思『潮』,玉帅借前总统黎元洪之手架空了他。虽然后来冯玉祥恢复了兵权,恐怕这番仇恨不会凭空消失,值此风雨之际,让他护卫北京是否太
过冒险……”韩百航言辞之间满是不掩饰的担忧。
“既然师长如此担心冯玉祥,不如致电玉帅,提醒一二。”“如何说呢?”韩百航也很为难,他的这番猜想无凭无据,若是冯玉祥本无此心,这话便成了挑拨离间,临战之时将帅相疑,可是取祸之道。若不说……一旦直奉开战,坐守北京的冯玉祥就像是直系身背后的
一把涂了毒的匕首,一击便要了直系的命啊。
韩百航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不知如何是好。
“师长,参谋长来电!”石头喊道。
“哦?”福至心田,韩百航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石头笑着道:“参谋长这可是兴师问罪的,此番三军调动,唯有咱们第三师全无动静,咱们的大参谋长可是坐不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