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但说无妨!”
“嗯。”军官点了点头,道:“以老兄的能耐想逃也必能全身而退,可是为何摆出一副死守待援的架势,若我今日不从此过,老兄援兵何来?”
韩百航刚要张嘴,却又被这军官拦住,他笑着说道:“老兄可莫要讲出什么自幼得高人传授,善六丁六甲之术的话来!”
韩百航闻言大笑,又饮了一口茶,将茶碗稳稳的放在桌上,道:“素闻福建督理磬帅孙传芳乃是天下第一重情重义之人!”
没想到韩百航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军官怔了一怔。
韩百航继续说道:“听闻磬帅与先夫人伉俪情深,而先夫人红颜薄命,只嫁给磬帅一年有余便即离世……”韩百航的目光扫过这军官,只见他两眼隐隐泛红。
“……磬帅为表一生不忘先夫人,便将她的一方手帕遗物放在胸前口袋,日夜不离左右……”韩百航的目光游到这军官的胸前,果然口袋上『露』出一角月白缎子。“……又闻明日便是磬帅夫人的忌日,想来磬帅必会按着往年习惯做一场佛门法会,以求先夫人离苦得乐早入极乐之土。而福州最有名的佛寺便数小金山寺,想来磬帅必先有安排,而金山寺离此也不过一个
钟头的路程,我想磬帅必然不会坐观法会之侧,枪炮齐鸣吧!”韩百航目光中满是探寻之意,说的这名军官收敛了似乎永远挂在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站在了韩百航的旁边,细细的打量他。
这军官忽然两脚一并打了个立正,行军礼,道:“福建督理孙传芳见过韩将军!”“玉帅麾下三师师长韩百航见过孙督理!”韩百航也身形笔挺的行了个军礼,心中却是有些惊异,如今四海『乱』战,军阀林立,他如何便能一眼认出自己便是韩百航。便是猜也不应该猜他这个远在洛阳,八竿
子都打不着的人呐!二人礼罢,孙传芳赶紧躬身向韩百航伸出手来,二人四手紧紧握在一起。“向闻韩将军虎威,直奉会战之际,曾在山海关外,提一旅之师,一破张学良,再破郭松龄,三败张作霖。乃是曹大总统与玉帅第一得力之战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孙传芳毫不吝啬溢美
之词。
“韩某人初入福建,磬帅只一眼便能看破我的身份,这才是真的厉害!”韩百航依旧谦虚,不肯去接孙传芳源源不断的大帽子。
“哈哈哈……”孙传芳笑了起来,道:“明人跟前不说暗话!三天前我便接着齐燮元的电报,除了寻常问候之外,还言及韩将军坐船亲赴福建之事,料来这一两日也该到啦!”
“原来如此。”韩百航这才破了心里的疑问,随着孙传芳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又天南海北的闲聊了一阵,一个兵丁过来立正道:“报告,战场已经处理完毕。请大帅指示。”
“嗯。”面对自己的下属,孙传芳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问道:“如何啊,从这群土匪口中问出些什么?”
“这些人都不是些硬骨头,一吓唬就全招了。”那jūn_rén道:“他们承认,承认这一次是奔着大帅您来的。”这人偷眼看了一眼孙传芳,孙传芳神『色』不懂,想必早已经猜到了。
“他们说有一个自称是王永泉警卫排长的,给他们送了一箱子大洋,要他们趁着您去金山寺礼佛的机会……”后边的话,他不敢说了,可是说不说也是一样的额,谁都知道,这是个做什么的好机会。“唉,沾了韩兄的光了,虽然个把土匪算不了什么,可若是让他们的脏血污了佛门之地,坏了内子的在天之灵,岂不让孙某人抱恨终身么!”孙传芳说罢,就要起身向韩百航行礼致谢。却被韩百航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