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奋笔疾书不停,头也不抬道:“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豫东出不了什么大事,有事情也不过是闹些匪患,对不对!”
李倬章笑道:“玉帅料事如神,豫东是闹了匪患,土匪攻陷了柘城,还险些把永城攻破,不仅如此,宝德全也在土匪手里吃了败仗,不过这件事被赵倜捂住了,外间没有人知道。”
“什么土匪,能让宝德全吃了败仗?”吴佩孚惊诧的抬起头来,暗想宝德全好歹手握一个师的兵力,就算豫军战斗力低下,也不至于连土匪都打不过吧。
李倬章道:“这伙土匪不简单,是闹军饷哗变而落草的安徽省军,曾在皖北闹得天翻地覆,纵横苏皖豫三省边界,名声很响。”
吴佩孚冷笑一声:“那是没遇到我第三师,要不然这等土匪哪能嚣张,只是我没想到豫军如此无能,真是长了见识了。”
李倬章微微一笑道:“第三师乃国之虎贲,用以剿匪是牛刀小试,只是要恭喜玉帅了。”
“恭喜我什么?”吴佩孚一头雾水,诧异道。
“您还不知道吧,永城的守将,便是您前阵子派到河南的韩百航,此人的确是员骁将,这阵子剿匪颇立战功,若不是有他在,永城早就被土匪攻陷了。”李倬章道。
吴佩孚一怔,他贵人多忘事,早把韩百航忘之脑后了,现在被李倬章提起来,想了好几秒钟,才恍然道:“是他,不奇怪,不奇怪。”
吴佩孚连用了两个不奇怪,是因为他知道韩百航在直皖大战中干了怎么样的事,能率领一个排俘虏了皖军少将以上军官十数人,做出这等事迹的人,征剿区区土匪简直不要太轻松了。不过现在提起韩百航来,他心里也生了好奇心,说道:“我把他发配到永城剿匪,他干的怎么样?”
李倬章笑道:“卑职已令人调查过了,韩百航上月豫以来,共与土匪交战十三次,皆大获全胜。而且的他部队在民间的名声很好,军纪严明,看来他没有忘记玉帅您的教诲。”
吴佩孚哼了一声,神情却很满意,他治军最重军纪,也最厌恶军纪散漫的部下,不由得对韩百航生出了几分好感,道:“韩百航是个好苗子,不过需要好好磨砺敲打,才能为我所用。”
李倬章点头道:“玉帅说的是,还有一件事,韩百航在永城又私自扩军,眼下他那个连已经扩编了近千人马,真不知道他哪来的本事。”
吴佩孚皱起了眉头,怒气狠狠地把笔拍在桌子上,厉声道:“看来我把他发配到永城还是没有长记『性』,现在他只是一个小小连长就敢随意扩编jūn_duì,要是有朝一日当上了旅长、师长,岂不是又是一个混账军阀。”
李倬章暗想玉帅还是对韩百航有期许的,忙道:“玉帅息怒,我以为韩百航在地方扩编,不全是坏事,也不全为私心。”
“你为他辩解什么?”吴佩孚不满道。
李倬章不慌不忙道:“卑职只是实事求是,豫东土匪多如牛『毛』,坦白说一个连的官兵根本无法剿匪镇守,他要剿匪,则必然要扩兵,而且从扩兵之举也足以见他的本事,一个县城要想养这么多兵马,可不是动动嘴皮只就可以的,那些地头蛇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