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昌元迟疑了片刻,低声道:“我确实和红枪会有些联系,这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丁作鹏的死和红枪会无关。”
韩百航皱眉道:“县长何以确信这件事不是红枪会做的?”
梅昌元道:“很简单,要论仇怨,红枪会第一个想杀的人是徐望堂,而不是丁作鹏。”
韩百航摇头道:“可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也许红枪会早想对徐望堂下手,只是一直没有成功罢了!”
梅昌元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一点韩连长想错了,红枪会要杀徐望堂轻而易举。”
“既然不是红枪会,那杀害丁作鹏的另有别人,会是谁呢?”韩百航没有追问下去,梅昌元的话印证了他的一个想法,陷入了沉思中。
梅昌元冷笑道:“丁作鹏树敌太多,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韩连长还是不要费这个脑筋了。”
韩百航道:“话虽如此,可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想,丁作鹏死了,对谁好处最大,那是不是这个人就会有杀人嫌疑。”
“我问过丁府的人,杀人者多年前就潜伏在丁府了,县长你就算有杀心,可也没时间安排这么个人。”韩百航知道梅昌元有心无胆,根本没有怀疑过他。
“那就是庞裕民了,他的闺女连同亲家可是死在土匪手里,是丁作鹏下令干的。”梅昌元忽然想到一人,言之确凿道。
“不是他。”韩百航摇头,只有他清楚那一件事的原委,真懒不到丁作鹏身上。
“那就想不到了!”梅昌元摊手道。
韩百航却不由自主的怀疑到了徐望堂身上,这个老狐狸藏得真是够深,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昨天整编点检兵马的时候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手下竟然有六百多人枪,且都是精悍能战的汉子,这么一支队伍这些年就悄无声息的潜藏在城里,真是让人想起来就背后发凉,徐望堂暗蓄武装,居心难测啊。
而且这些日韩百航也算了解了徐望堂的为人做事,此人不仅城府极深,而且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从早些年连根铲除永城红枪会,再到前日轻而易举的拿下了薛林,有足够理由怀疑他是杀害丁作鹏的背后元凶。
不过这只是韩百航的猜测,不能把怀疑当做证据说,因此他把这个念头藏在了心中,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土匪退走,城里百废待兴,县长肩上的胆子重啊。”韩百航拿起酒壶给梅昌元满上,笑眯眯的说道:“城里许多要职空缺下来,县长有何安排呢?”好不容易打跑了土匪,自然到了坐享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终于谈到关键处了,梅昌元打起精神,手指不禁摩挲着酒杯,沉『吟』道:“当时迫不得已,民团团长暂时让徐望堂当了,现在土匪退了,就不宜让他做下去了,我听说韩连长手下有一个左膀右臂,叫做周青,先前就是永安镇民团中队长,不如就升他一级,让他接任团长,韩连长意下如何呢?”
见梅昌元抛来橄榄枝,韩百航眼角含笑,爽快同意道:“既然县长看得起周青,我就替他答应了。”
说着举杯敬了梅昌元,道:“民团长久以来被人把控,早需要上上下下换换血了,我保证以后民团只听县长的吩咐,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句漂亮话说的梅昌元笑开了怀,摆手道:“不用这么说,有什么事咱俩商量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