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她重新躺在沙子上,我也躺了下来,把腿伸了出去。我俩呈一个直角躺着,重新仰望星空。
她的脑袋在我腿上蹭蹭,蹭得我心里跟草泥马爬过似的。
“哎?”
“什么?”
“你要是有想法,跟她一起也行。目前来看,我还在性冷淡的状态。”
“放心好了。”我安慰她。
“放心?放什么心?”她立刻警觉地抬起头来。
“放我不会骗华鬘上床的心,行了吧。我等着你。”
“这还差不多。”她又重新枕在我腿上,“试探一下而已,没想到你比狐狸还狡猾。”
“废话,我都跟猎人周旋多少年了。”我笑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躺在那里。过了好久好久,她入睡的鼻息声规律地传过来,同它在一起的,还有我俩肚子饿瘪的咕咕叫声。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那就是忘了问她白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回到绿洲,四处寻找她的时候,她却从另一个方向回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趁着还没有饿到睡不着,我也想美美睡上一觉。
尽管是在茫茫沙漠之中,尽管天高地方远,百里无人烟,但正因为如此,人才无能为力,因为无能为力,才无事可做,因为无事可做,才睡得踏实。
在灿烂的银河下面,我也进入了梦乡。
……
这是漫长的一觉,这是香甜的一觉,这是无人打扰的一觉,这是我几个月以来睡得最舒心的一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斜斜挂在天上。周围寂静得只剩下风声,我稍稍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腿上早就没了沈喻——现在已经是华鬘的踪影。
我连忙坐了起来。
“华鬘!”我四顾无人,只能朝着沙漠深处大声喊道。
又是无人回答——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找人就找不见……
不过,对于华鬘,我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我找到昨晚丢在沙漠里的那个水瓶,瓶底还剩下一口水,显然是华鬘起来喝了水,还为我留下的。
真难为她了,自从她来到人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醒来就没有饭吃的情况吧。
就凭她那种大胃,喝水还能想着给我剩下一口,简直就是莫大的惦念了。
我拿起水瓶,拧开盖子,口里已经干得要命,我把剩下的水都倒进了嘴里,然后还仰着脖子,把最后一滴水都滴了进去。
常言说,远水解不了近渴,但滴水也解不了大渴。
我嗓子里就跟洛杉矶的山火似的冒着烟,这点水连火势都延缓不了。不喝还好,喝了反倒像火上浇油,真是越喝越渴。
我把瓶口又舔了一圈,试图再从那里找到一点湿润,直到最后发现自己嘴巴都比它水分还多,这才把它悻悻地丢到一旁。
现在要有口水喝,那简直比吃两盆麻辣小龙虾、十斤进口车厘子还舒服啊。
昨天我还能感慨几声,可到了早上,感觉连感慨的力气都给蒸发了。
我正在惆怅,忽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转回头看时,发现华鬘穿着一身新衣裳,正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
“亲爱的,我想死你了!”她张开双臂就扑了上来。
“别别,这句是冯巩的台词。”我赶紧阻止她,“我身上脏——你去哪儿洗的澡,衣服又是怎么来的?”
“嗐,别的男人送的呗。”她若无其事地说。
“什么?!”我一下子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