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钟发出一声惊叹,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不久便恍然大悟似的摆起手来。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找金满山去问问!”
“我们问过金满山了,他只记得吩咐曲江去干一些事儿,他也默认是曲江带着你去干的,但其实你根本不想参与这些恶行,所以一直推脱吧?”
“我”古钟惊讶地看着沈喻,他哑口无言。
“跟曲江一直作恶的,其实是一个中年男人。曲江这个人喜欢吹嘘,所以每次来之后,就找到你一顿胡吹,你也以为他这都是他亲手干的,对吧?”
古钟闭上了嘴,看样子他不准备再说话。
沈喻转过头,在林瑛耳边小声嘀咕几句,林瑛点点头,然后对古钟说:“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不是你犯的错,你就算想把它们揽在身上也是徒劳。你先冷静一下,好好想想怎么交代实情吧。”
两个警员把古钟带了下去。我看看沈喻,问:“刚才他心理防线好像崩溃了,怎么不继续追问下去?”
沈喻笑笑:“他防线没有崩溃,他是在垒墙。”
“垒墙?”
“对,垒沉默的墙。他之前并不知道曲江告诉他的话是‘谎言’,这只是我的推断而已,所以他并没有思想准备,而咱们呢,其实也没有心理准备。
“但这个人居然想把同伴的罪一口承担下来,而且那个同伴都已经死而伏辜,他这么做既不能挽同伴的名誉,也不能代替同伴受罚,所以这背后肯定还有隐情。
”他既然能够认莫名之罪,说明心理并没有那么脆弱。但咱们目前没有足够证据能逼着他实话实说,所以再问下去未免黔驴技穷,还不如点到为止,给他一个想象的空间,让他不知道咱们掌握了多少线索。我说得对吧,沈老师?”林瑛一口气解释道。
“太对了,你脑子一向好使。”沈喻说着,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别扭,都不知道是吹捧还是讽刺不过,这也是沈喻平时讲话的风格。
“也有不好使的时候啊。”林瑛故意感慨着,“比如,金满山还交代说,他逃跑的时候,你和言老师是从天而降落在救生艇上的,这个我一直想不到合理的解释。”
“合理解释就是他做贼心虚,看花眼了。我和言桩是趁着黑夜游过去的,只不过突然出现,吓了他一跳。”沈喻冷冷地说。
“对!我当时一激动,还喊了一句‘天降神兵,还不束手就擒!’估计他当时心慌意乱,把我的台词想象成场景刻在大脑里了。”
林瑛看着我俩一唱一和的样子,耸耸肩说:“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查清楚的。”
“查呗。”沈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是闲得蛋疼就查嘛。”
我打断两个人的话:“难道又开始纠结这事吗?这案子混乱到如此地步,难道你俩还有空呛警察、查警察的事儿吗?”
林瑛叹口气:“其实我最近还遇到了另一桩案子,那案子就跟你俩短短半天瞬移三个城市似的扑朔迷离。自从接了那案子,我就心神不宁,总觉得”
“觉得什么?”
“总觉得有双眼睛,一双在长头发背后的眼睛,始终透过发隙,不停地、不停地盯着我似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说的跟贞子还魂似的。”
“那破完这个案子,再去办那个吧。”沈喻拿起手机翻着说,“一个个来吧,最近离奇的案子还少吗?再说了,我觉得这个案子很快就有眉目了,都不知道你们在心慌什么。”
快有眉目了?我心里想,怎么自己一点儿看不出来?
我手机叮咚响了一下,是姜媛媛发来的信息,看来洛小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