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地方是干嘛的?!”我看他心虚,于是趁热打铁,厉声问道。
令人惊讶的是,余最竟然没法答。我这才明白,自己的审问有些失误他刚才浑身哆嗦,显然说明那个地下室曾经罪孽累累,而且他也有份;但我接下去却问那里是做什么的,就又给他留下了一个矛盾的印象。
那就是,他搞不清楚我到底知道多少内情。
如果我所知不多,他便没必要全盘招供;如果摸不清我的底细,他就索性闭口不说。
看来审讯这东西,也是一门艺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既然已经找到了一区地下室,自然能知道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到时候要是从别人的嘴里先说出来,那你就不算坦白,只算招认,量起刑来标准就不一样了。”
大眼贼盯着我,心思似乎有些活动。
“我也不急,再给你五分钟考虑。不过,高铁这速度,五分钟之后离下一站就更近了,到时你脸上的烫伤要不治疗的话”
“您别说了,我讲还不成嘛”大眼贼带着哭腔,“反正我只是个从犯,为了混碗饭吃才被逼着干的,我自己真没有伤天害理的心思啊!”
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老大把那个地下室,叫做马房。”
“马房?”
“对,驯马的地方。就是有不听话的野马,就关在那里教训的意思。马被打、被折磨得听话后,就任人摆布了那些骗来的女孩也是一样。”
“所有女孩都曾经被关在那里折磨过?”
“不,只是那些不愿意去卖,不听话的女孩而已。一般都是痛打、折磨、虐待、强行侮辱她们”
我使劲克制住自己胸中的气愤,金老大他们这群人,真是死不足惜。
“那你呢?”
“我就是负责打她们、虐待她们的”
“曲江干过这种事儿吗?”
“他?”大眼贼忽然语气一变,“他最爱干这种活儿,后来他都抢着去干,那个人跟性变态似的,见了女人就使劲往死里整。”
“那个叫古钟的小兄弟也参与过吗?”
“好像没见过他,那家伙瘦骨嶙峋的,恐怕连女人都打不过吧。”
“你不也干巴巴的吗?”我反问他。
“我这都是肌肉”他不服气地说。
“一区地下室里面,死过人吗?”我趁其不备,突然问道。
“啊!”余最发出一声惊呼,那声音意味着他显然知道什么。
“说吧,我们都找到线索了。”
“警官,真的不瞒你,我只知道马房那个地方虐待过很多人,有的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他们要不就给人腿上身上扎两刀,弄的血流满地。这些个情况都发生过,但就是没听说那里死过人。”
“老老实实坦白,我们早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要不绝不会突然问你这个你刚才为什么吃惊?”
大眼贼做了个深呼吸。
“实不相瞒,虽然那里没死过人,但曾经有件奇怪的事情,这始终是我心里的一个疙瘩”